68.圆房之礼[第1页/共3页]

许氏抿抿唇，赔着谨慎问：“大人当真想把玉姗许配给他么？”

玩耍好久，姜玉姝累了，站在花荫下安息，极目远眺对岸，体贴问：“比来战况如何？还顺利吗？”

“公子返来了！”

姜世森黑着脸，肝火中烧，咬牙答：“攀附靖阳侯府，卖女求荣；侯府不利，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个女儿争丈夫，教诲无方——我为官一贯兢兢业业，却因你无私妄为，名誉扫地，沦为笑柄！”

许氏垂怜搂住女儿，安抚道：“姗儿，别哭了，细心哭肿了眼睛。不管如何，娘必然设法压服阿谁老固执！”

“后代的婚事，岂有戏言？”姜世森拉下脸，哑忍着不耐烦，语重心长地说：“文沣毛遂自荐，甘心前去苦寒边塞为国效力，得陛下赞美，并被钦点为西苍同知，一入宦途便是从六品。堂堂青年才俊，哪一点配不上玉姗？”

斯须，两人登上坡顶，心旷神怡，对视一笑。

江风微弱，刮得她戴不稳帷帽，干脆摘下拎着，悠然赏识江岸风景，感慨道：“忙中幸得半日闲，如此美景，真叫人过目难忘，我们太有眼福了。”

丫环仆妇簇拥主母，有的端着茶盘，有的提着食盒。

翠梅先下车，回身搀了姜玉姝一把，两人迫不及待往江边跑。

“小人乱嚼舌根，别理睬。”许氏狼狈垂首，眼神躲闪。

姜玉姝欣然接过，“多谢。”

“可他硬逼我嫁给裴锐，究竟是甚么意义嘛。”姜玉姗噘嘴，忿忿捶桌，旋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近昏迷。

春光明丽，暖风熏得游人醉，几人有说有笑，赶路大半个时候，到达江岸。

书房内，姜世森宽袍缓袖，颔下蓄一缕长须，正低头看信。

待到达院门，天已将黑。

“往左，往左一些。”周延抬头，正盯着人挂红灯笼。

“何况，岳父待我恩重如山，既是恩师又是寄父，我必须给他白叟家一个交代。”

“好主张！”

“公子，大喜啊！”潘嬷嬷东风满面，疾步递上王氏亲笔信，笑着说：“这是老夫人的意义，您一看便明白了！”

丈夫心知肚明，许氏也心知肚明，但伉俪俩只在私底下争论，从未搬下台面。她张了张嘴，内心一阵阵发虚，故作沉着答：“即便晓得了，又如何？我为姜家生了两儿一女，辛辛苦苦半辈子，纵没功绩也有苦劳。而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古‘虎毒不食子’，世上哪儿有父亲当真仇恨女儿的？”

许氏身形丰腴，珠围翠绕，苦衷重重，行动仓促。

姜世森止步，安静答：“姜家愧对裴家。当初玉姝名节被毁，我不能勉强裴家包涵收留她，为表歉意，现只能把玉姗许配给文沣。试一试，好歹挽回些名声。”

许氏亲身摆放食品，斜睨丈夫几眼，了然问：“西苍又来信了？”

姜玉姝微提裙摆走向缓坡，衣裙秀发顶风飞舞，风声水声里大声赞叹：“想来这就是人间瑶池了！”

“真的么？娘, 您真能压服我爹？”姜玉姗错愕无措。

姜玉姝看了潘嬷嬷一眼，刹时会心，尚未吭声，小桃便私语说：“少夫人，快请沐浴换衣。”语毕，她和周延妻便挽着人走了。

郭弘磊与老婆并肩，闻言摇点头，提示道：“抚玩能够，别乱吃，细心有毒。”

江岸草木葱茏，陡峭起伏的缓坡上，姹紫嫣红的野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赏心好看，美不堪收。

“唔，弘磊的。”姜世森看毕，扬了扬信笺，严厉问：“姜苁！你可传闻过？”

“哎呀，好风凉！”翠梅连蹦带跳，镇静张望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