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孤立无援[第2页/共4页]

“行吧。”龚益鹏精疲力倦，强打起精力，起家说：“那，你歇着，我再去尝尝。假定实在不可，只能委曲郭家人去城郊屯田。”

“那如何行？”廖小蝶震惊，双目圆睁，沙哑嗓音说：“你又不是不晓得，郭家的上高低下，谁乐意屯田呀？炎夏盛暑，风吹日晒，老夫人头一个禁不住！何况，我去看望时，表嫂每次都抱怨这、抱怨那，明说不想屯田。”

姜玉姝苦笑了笑，慢吞吞答：“算啦，‘先斩后奏’是我发起的，假定只骂你，我内心过意不去；假定只骂我，便是婆婆偏袒儿子，那我可不平！一起筹议的主张，一起受罚，这才叫公允。”她想了想，轻声问：“我看你一声不吭地跪下了，倒挺谙练――哎，老夫人罚你跪着检验过几次啊？”

“抱愧，扳连你了。”郭弘磊长身跪立，低声说：“我晓得母亲必然发怒，原叫你别跟来的，你却不信，偏跟了来。”

龚益鹏热得汗湿衣衫，快步进屋，把乌纱帽交给丫环，体贴问：“听丫环说你中暑，可好些了？”

姜玉姝揉揉膝盖，悔怨道：“早知如此，我们应当拉上嫂子一起劝老夫人的。”

“扯谎！少替她讳饰了，依我看, 这必然是你俩一块儿想的馊点子！”王氏眉毛倒竖, 连日积累的烦躁忧愁刹时化为肝火，一股脑儿地倾泻, 气冲冲诘责：“众所周知, 越往北越乱，大家拼力追求待在南边，你们却筹算去长平！那长平县, 也不知乱成了甚么样, 如何去得？”

朽迈的母亲神采乌青，气得几近厥畴昔，郭弘磊叹了口气，冷静下跪。

王巧珍热得汗淋漓，撇嘴道：“老夫人气胡涂了。这节骨眼上动家法，一大堆活儿谁干呐？不过，弘磊，你明知母亲本性，却始终不晓得嘴甜服软，难怪外号‘呆木头’！”

姜玉姝顺势道：“以是，我们才必须未雨绸缪，从速去信奉告穆父执：除了放逐以外，其他人想去县里屯田，要求父执看着老侯爷的面子，仁慈关照关照。”

郭弘磊目不斜视，紧盯班驳陈旧的墙壁，沉默半晌，淡淡答：“记不清了。”

王氏惴惴不安，急抱病倒，虚汗涔涔，吃力地问：“究竟、究竟如何回事？小蝶和益鹏没覆信，穆将军也没派人来接我们。”她闭了闭眼睛，眼角溢泪，颤声哀道：“老天爷，求您给郭家一条活路咳咳、咳咳咳。”

“哑巴？”翠梅接腔。

姜玉姝无可何如，突想起一事，遂小声问：“小桃，你们二公子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呆木头’？”

小桃欲言又止，瞥了瞥门窗，私语答：“仿佛是老夫人取的。”

“哼。”王巧珍嗤笑一声，鄙夷答：“实话奉告你，我底子就没希冀过廖小蝶！但，龚益鹏与世子有些友情，我影象中，那人非常诚恳刻薄，郭家有难，他应当情愿帮一把。”

廖小蝶身穿绛紫寝衣，歪在床头，手捏着一封信，幽幽感喟，难过说：“没想到，弘磊竟如此不信赖我。那天，我亲身赶去牢院看望，说尽安抚话，恐怕全被他当作耳边风了。”她一扬信笺，冷冷道：“瞧，次日他便去信向长平县的世交乞助！”

“泗鹿、新阳、赫钦――”郭弘磊话未说完，王氏便回避似的打断：

姜玉姝忍俊不由，戏谑问：“嫂子不怕老夫人罚跪吗？”

六月暑天，蝉鸣不休。

龚益鹏焦头烂额，一拍大腿，懊丧答：“我费尽口舌，可万老始终分歧意！看来，只能安排他们去城郊屯田了。”

“唉，我的病不要紧。”廖小蝶挣扎着起家，焦心问：“如何？万知府同意把郭家分去边军织造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