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重返边塞[第2页/共6页]

此言一出，再想回避放逐的下人也不敢乱动了，淌眼抹泪。

姜玉姝轻巧跟从，“女儿送送您。”

这时，从小园另一端绕路的郭弘磊赶到，远远便唤道：“岳父！”

她一无所知, 影象里连听也没听过，闺中少女常常不通世务, 常日多以针黹和琴棋书画为乐。

“幸而陛下开恩了。”姜世森见一代侯爷丢魂失魄的颓废模样, 百感交集，唏嘘道：“起码性命无虞，想开些罢。”

“父亲、母亲，快起来。”郭弘磊左搀右扶，面沉如水, 目光通俗。

惶恐不安的人群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郭弘磊不由苦笑，“忸捏，因着我，恩师门下竟出了个罪民。”

“谨慎！”

“你年纪悄悄，不宜妄自陋劣。”看了看天气，姜世森仓促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拜访陆老先生！”说话间，他已分开凉亭。

“哼。”姜世森一拂袖，背负左手，右手捻须，皱眉答：“你若真是那等贪慕繁华、为了嫁进侯门不择手腕的孩子，休想为父理睬你的死活！”

“傻丫头。”姜世森耐着性子，无法地解释道：“丑事产生在寿宴上，你与弘磊非礼密切的模样，被好些来宾瞧见了，闺誉尽毁，没法挽回。不嫁给弘磊，还能嫁给谁？除了弘磊，哪个青年才俊情愿娶你？”

姜世森焦头烂额，烦恼诘责：“我甚么时候思疑过你了？”

对于和老婆定过亲的裴文沣，郭弘磊细心探听过，得知对方是岳父原配的娘家侄子，江南人士，传闻乃高雅墨客，曾上都城肄业数载，前年回家温书应赴乡试了。

姜玉姝不免有些绝望，但她生性坚固，敏捷抖擞，正色谈道：“既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三千里路，规定日行五十里，期限两个月到西苍。日行五十里，年青人咬咬牙应能完成，费事的是老弱妇孺体力不支，初时必定需求帮一把，但多逛逛身材总会强健，后半段就风俗了。”

姜玉姝不假思考，脱口答：“莫非我就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吗？”

郭弘磊毫不料外，安静道：“劳您操心了。此事本就艰巨，毕竟同案犯判的是凌迟和斩刑，陛下责郭家放逐，已是分外开恩了。”

愁云惨雾覆盖着靖阳侯府，压抑的抽泣与感喟此起彼伏，窃保私语声不断于耳。

寺人合上圣旨，慢条斯理道：“郭元铭，领旨谢恩。”

钦差皱着眉，核阅呜哭泣咽的男女长幼，颇感头疼，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乃奉旨办差，不敢担搁时候。账房都在哪儿？当即站出来，其他人原地待着，严禁私行分开，违者以抗旨不遵罪论处。”语毕，他手一挥，喝令：

“父兄归天，娘家有难，慧兰至今未露面，我只当这辈子没生过女儿！”

郭弘磊点了点头，面无神采。

姜世森喝了口茶，“你们也坐。”

“好的。”生为侯门贵公子的郭弘磊咬紧牙关，冒死哑忍，略一思考，又拱手道：“这位大人，罪民家里共两百余人，但并非全部下人都入了奴籍，此中一些是受雇的。可否答应不相干的外人分开？”

姜玉姝正擦汗，突闻声身后响起孩童哭泣声，并异化丫环婆子的嚷声：“大少夫人？您如何了？”

提心吊胆的姜玉姝吁了口气，小声说：“还好，还好。起码没命令人明早就走。”

“够了！”姜世森举头，不容置喙地号令：“此事揭过，不准再提！郭家固然式微了，但弘磊年纪悄悄，今后一定不能重振家业，你用心同他过日子。只当你从未许配给文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