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征夫何在[第3页/共3页]

郭弘轩跳上板车，伸长了脖子，大声奉告：“来了一群身穿戎装的兵卒，不但佩刀，还背着箭囊！”

郭弘磊离得近，想了想，朗声答：“共十一人，但混战中跑了一个，他趁乱逃进了南坡密林。”

“顿时，就歇了。你先睡。”姜玉姝一边清算纸笔，一边望向门口空位：

“唉哟。”郭弘轩仰躺，气喘如牛，哀告道：“二哥，本日到此为止，行不可？我、我快累死了。”

“快洗洗，待会儿要赶路了。”姜玉姝哈腰，撩水洗帕子，突见水面倒映一个高大身影，随即听人唤道：

“走，瞧瞧去！”潘奎上马，腰悬长刀手拎鞭子，率众检察尸身。

郭弘磊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谈起。他盘腿而坐，俯身洗手洗脸，如有所思。

“唔，挺慎重，人也谦善。”潘奎隐露笑意。

哟？

十七岁的俊朗男儿，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威武不凡。

郭弘磊安然自如, “在上个驿所时, 曾听人提过几句。”

郭弘磊接过，抖开一看：雪青丝帕，绣着淡雅兰纹。他依言擦干水珠，字斟句酌，缓缓问：“姜府园中东南角的兰花，满是你亲手栽种的？”

其他人一听，恍然大悟，七嘴八舌夸了又夸，赞叹不已。

郭弘磊拽起胞弟，另点了个小厮，“你来尝尝，用我昨晚教的那几招。”

“牲口, 的确牲口。”张峰红着眼睛唾骂：“懦夫, 没胆量上阵杀敌，却敢残害无辜！唉, 本日折了五个弟兄, 叫我如何交代？”

钱小栓脸红耳赤，惭愧答：“卑职肯定，这几小我满是逃兵。”他打起精力，谨慎盘点，禀道：“少了一个！逃兵共十一人，尸身却只十具。”

“我另有。”姜玉姝仓促吃了半个馒头，漱漱口，搁下水囊刚起家，却见张峰带领几个壮汉快步走来。

“是啊。切莫留下漏网之鱼，免得他们反叛，大损边军威名。”同为总旗的田波拥戴道。

四周乱糟糟，谁也没留意田波垂涎欲滴的眼神。

“唉。”张峰苦笑了笑, “实在，我们也传闻了, 只是没如何放在心上，谁晓得逃兵竟然落草翦径呢？该千刀万剐的东西，谋财便罢了，还滥杀无辜！”

夜间

“驾！”一队卫军挥催促马，簇拥着百户长潘奎，快速赶到。

郭弘磊“唔”了一声，无需言语，旁人察其神采便见机退开。

潘奎皱眉打量郭弘磊，猜疑问：“听官差说，你小子技艺高强，连杀四名逃犯，可有此事？”

郭弘磊侧耳，凝神谛听半晌, 缓缓道：“宵小之辈常常东躲西藏、昼伏夜出, 光天化日的，应不至于再来一伙逃兵。”

潘奎年近不惑，身长九尺，肤色乌黑壮如铁塔，遥遥便皱眉，勒马喝问：“吁！你们是甚么人？何故出了伤亡？”

王氏心力交瘁，唉声感喟，怠倦地说：“唉，这一灾接一难的，究竟何时才是绝顶？玉姝，好生照顾弘磊。”

她微提裙摆，仓促上坡，忘记了那块雪青帕子。

“就是呀，您是如何晓得这些的呢？奴婢小时候干过几年农活，却仍不太懂种庄稼。”丫环既是阿谀，也是猎奇。

郭弘磊耐烦实足，一边与小厮过招，一边严厉叮嘱：“陛下责令郭家人放逐屯田，现在不知庸州是否夺回、西苍是否承平，一旦与北犰交兵，必有伤亡。倘若战况告急，或许我们一到西苍就得上阵。以是，务必苦练技艺，制止等闲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