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除夕前夕[第1页/共3页]
姜玉姝衣衫湿透,神采泛青,踮脚了望:火线坡下,有一条近两丈宽的河,浑浊而湍急,卷着枯枝败叶打着旋儿,轰然向东流。
王巧珍靠着板车,挖苦一笑,冷冷道:“哼,有本领上都城告御状去,求得陛下处斩了我们。可惜呀,一群粗鄙莽夫,怕是连皇宫都找不到,哈哈哈。”
郭弘磊叹道:“少胡说!快喝药,喝完吃晚餐。”
“瞧瞧母亲去。”郭弘磊高大有力,几近是单手揽住老婆架着走。
此为防盗章 姜玉姝定睛一看, 顿感心安,扬声答:“我走得动!”
“唉,我是看他太繁忙了,怪不幸的。”姜玉姝伸直着,仿佛躺在棉絮堆里,整小我轻飘飘,精疲力尽,神态敏捷消逝,坠入眩晕深渊。
“算了罢!”潘奎瞋目而视,冲动斥骂:“呸,你们这些贪婪无耻的纨绔,自幼安居都城,怎会晓得边卫将士的艰苦?只不幸那惨死的十余万人,白白丧命。”
“我们已经这么不利了,他们还想如何?”王氏气得颤抖,悲伤道:“莫非非让陛下诛杀百口,他们才对劲?”
田波呆了呆,心想:她竟是侯府的人?看言行举止,应是纨绔之妻。侯府儿媳,必为王谢闺秀,怪道如此斑斓……老子尚未玩过大户贵女,不知是甚么滋味?
张峰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大声道:“安息半个时候,受伤的人从速包扎,还得赶路呢!”
翠梅找出外衫给盖上,理所当然道:“二公子是家主,本就该由他带领管事出面筹措统统!”
“这决明寺偏僻,又没名誉,香火自是不旺。但总比驿所强,彻夜终究不消睡地上了,真好!”翠梅兴高采烈,轻巧系衣带。
“哼,不必理她!”王氏忍无可忍,不悦地叱骂:“郭家不幸倒了霉, 上高低下都遭罪,并非独你一人。巧珍, 你纵再哀痛也应当适可而止,整天哭丧着脸, 暮气沉沉, 像甚么话?”
“还能如何办?”张峰按着刀柄,吼道:“大雨恐怕一时半刻停不了,驿地点对岸,我们只能另寻处所过夜。”
“俄然下雨,还没完没了的,费事呐。”
“女人醒了!”丫环们喜上眉梢,有的换湿帕子,有的擦汗,七手八脚争相照顾。
“闻声又如何?大不了一死,归正我不想活了!”王巧珍虽嘴硬,却越说越小声。
张峰抱拳道:“多谢大师!”
郭弘磊深吸口气,再次点头。
面对湍急大水,世人当即噤声,低头沮丧地回身,跟从官差往回走,直到天将黑,才叩响了决明寺的庙门。
“唉!”王氏摇点头,非常绝望。
面对刁悍边军,姜玉姝忆起庸州贪墨案,内心“格登”一下,咬牙屏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认识渐渐复苏时,头痛欲裂,浑身虚软有力,耳朵里“嗡嗡~”响,闻声有人在哭唤:
郭弘哲缩在边沿,被颠簸得摇摇摆晃, 大声提示:“嫂子?嫂子, 您还是坐起来吧,戴上斗笠挡挡雨。”
“呵。”田波皮笑肉不笑,“大话谁不会说?上阵杀敌,靠的是真本领,而不是嘴皮子。”
翠梅泣答:“浑身烧得烫手,如何喊都不醒。如果灌药,又怕呛着女人。”
姜玉姝摸了摸靠近的侄子,软言安抚,对长嫂愈发疏离客气。
“哼!”潘奎顷刻火冒三丈,厉声诘责:“前几年,边军粮饷屡遭狗官贪墨以饱私囊,害得将士们寒冬腊月温饱交煎、饿着肚子上阵杀敌,士气大伤!乃至害得庸州失守,十余万人惨被搏斗,尸横各处血流成河。这些,你们知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