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不欢而散[第2页/共5页]

王氏吓一跳，旋即欢乐，哈腰亲身搀扶，“又不是外人，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她搀起廖小蝶，并抚摩女童脸颊，慈爱问：“你就是宝珠啊？”

郭弘磊打头，谨慎把门推得半开，号召亲人一一出来，随即关上门，才叮咛：“把孩子抱出来吧。”

仇敌相见, 昔日憋屈愤激感悉数涌上心头，可虑及现在丈夫身处险境, 廖小蝶也只得掩下宿恨新仇。她硬着头皮, 扬起笑容, 抱着女儿疾步靠近后, 把女儿放下，咬咬牙，判定下跪叩首，冲动说：“老夫人！小蝶给您存候。珠儿，快来叩首。”

大人见机，只说吉利话，小男孩却童言无忌。郭煜看了半晌，诧异问：“祖母，为甚么弟弟这么瘦？脸这么红？路上明显说他是‘大胖小子’。唉，太小了，如何陪我玩呢？”

“月湖镇呐？在西苍最北端了。”王氏皱眉深思。

姜玉姝打起精力，解释说：“并非不想筹议，而是实在来不及了。因为摸不准钦差何日讯断，不得已，只能尽快行动，一旦定案，估计就完整帮不上忙了。”

半晌后

“对了，”郭弘磊闭着眼睛，叮嘱：“母亲猎奇圣旨，你记得拿出来，早晨给大师看看。”

不消半晌，一群人涌进客院。

“此时，世兄有难，他夫人求上门来，倘若我们袖手旁观，成甚么人了？传回都城去，郭家的名声与颜面何存？事出俄然，得空商讨，我早已修书一封给穆伯父――”

“后继有人，二弟，恭喜了。”

廖小蝶盘腿而坐，面无神采，俄然伸手，悄悄揭开被窝、把棉被一点一点全拽走……斯须，女童衣裳薄弱，仲春夜里冻得伸直，她酣眠，并未复苏――

龚宝珠大病一场，尚未病愈，没多少精力。她长相随母，杏眼尖下巴，白着脸怯生生，却端端方正行了个礼，奶声奶气说：“珠儿给您存候。”

郭弘磊应了个“是”。随即，小伉俪对视一眼，详细道出了龚家的事儿。

姜玉姝正在月子里，坐久了难受，撑着桌子站起，试图劝说：“大嫂考虑得对――”

女童在暖和的被窝里熟睡，呼吸安稳。

郭弘磊催促道：“走吧，进屋里聊。”

亲人既来之，只能设法安设。

外间挤满了人，姜玉姝被潘嬷嬷裹得严严实实，端方施礼，垂首说：“一别两三年，一向没法看望，请老夫人谅解。”

王氏安息一下午，沐浴并饭毕，缓过神，兴趣勃勃看望小孙子，其他人尾随。

王氏黑着脸，不悦地瞥了长媳一眼。王巧珍落座，收敛鄙夷笑容，清了清嗓子，明白表示：“我不同意冒然帮手讨情！廖小蝶自作自受，不值得我们冒险。”

“兹事体大，我死力谨慎谨慎，世交之间，穆伯父也成心互助，应不至于扳连百口。”郭弘磊目光沉寂，安抚道：“纵有不测，只是我一人之错，大嫂无需过分担忧。”

郭弘磊责无旁贷，带着三弟忙前忙后，解释道：“我们很多人借住后衙，不宜太费事县令家眷，委曲母亲和嫂子姑息住几天，等买的宅子清算洁净，挑个比来的谷旦即搬出来。”

“益鹏、益鹏他――唉。”王氏眉头紧皱，十二分地难堪。

“我们并非县官，一大师子人借住后衙，成何体统？须得尽快搬走。”

“钦差奉旨办案，郭家插手，万一卷进了官司，该如何办？”王巧珍直言不讳，忐忑问：“我们才刚被赦免流刑、才刚熬完苦日子，不循分守己，却插手朝廷大案，岂不是自找费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