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三喜临门[第4页/共5页]

“当然，你如果执意‘告老’，本将军不强留。”

“伤势规复得如何？”

“莫慌，躺下，快躺下。”潘嬷嬷变了神采，把炖盅“呯~”地撂在桌上，先搀扶她躺倒，旋即心急火燎往外跑，“我立即叫人请稳婆！”

“没，没谁逼迫。那您的意义是……？”潘奎谨慎翼翼。

郭弘哲摇点头，“不了，我再等等，或许、或许能帮上忙。”

“你要把事理细细解释给姜特使听，务必令其明白：从古至今，朝中女官屈指可数，皆因君父宽宏圣明，才破格任用她。”励王叮咛道。

“恭喜恭喜！”

窦勇两鬓斑白，暂搁下公文，一脸倦色，“无需多礼。坐。”

姜玉姝忐忑不安，忍痛答：“仿佛是，不，我感觉应当是！”

“我没听错吧？”

何氏并未留意两人的神态，径直走向房门，“我出来看看。”

郭弘哲被噎了一下，天生不擅辩论，讷讷答：“总之，我得待在这儿。裴大人，你忙公事去吧，不消一向守着。”

郭弘磊在旁，大大松了口气，镇静说：“将军贤明！”

……

潘奎起家，高大魁伟。贰内心极度不舍，刚开口，无缺的右眼便敏捷泛红，沉重奉告：“大夫们几次诊断，我的左眼，是治不好的了。军中人才济济，比来很多年青人立了功……我年纪大，又瞎了一只眼睛，参还是例，应当‘因伤提早告老’，请您准予。”

“多谢将军！”郭弘磊大喜过望，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即打马出城。

“还是腹胀腰酸？”

窦勇不悦地问：“不走不可？本将军几时叫你走了？莫非有谁逼你走？”

“少胡思乱想，当然是娘儿俩安然！”

“这下可长见地了。”

裴文沣哪儿故意机用饭？他垂动手，双拳在袖筒里紧握，骨节泛白，淡淡问：“她生孩子，你能帮上甚么忙？”

潘奎张了张嘴，踌躇不决，胳膊肘悄悄一捣中间的火伴。

房门开启，随即封闭。

“好。”姜玉姝闭了闭眼睛，泪珠滚落，冒死哑忍，再度服从稳婆号令行事。

却说赫钦县里，初九凌晨，可贵晴和。

钦差听毕，踱着方步，严厉把圣旨交到对方手中。

“公子，到了！”林勤等人伤势未愈，邹贵和胡纲侍从。

“不，我不想‘渐渐儿来’。”姜玉姝吃了几筷子面，直反胃，忙漱口，疼得泪流满面，狼狈问：“大娘，能快些吗？实在太疼了，我真有点儿受不了。”

窦勇又问：“潘奎，你呢？你有何事？”

窦勇哼笑一声，神采和缓，慷慨叮嘱：“潘奎，你也好久没探亲了，一样准二十天假！趁可贵的余暇，回家住几天，好生陪陪亲人。”

稳婆不慌不忙，“郭夫人是头一胎，大多慢些，但无妨，我们渐渐儿来。”

仲春初，夜里还是酷寒，但风雪渐弱，出行不必蒙开口鼻了。

励王慢条斯理，严肃奉告：“朝廷决定在西苍新设一军储仓，定名为‘西平’，用以储存粮秣等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之妇亦有责，姜氏擅务农桑，于屯粮一道，巾帼不让须眉，故圣上破格授予她‘特使’一职。”

圣旨已下，且话已至此，郭弘磊只能躬身答：“谨遵殿下之命。”

嗯？这是……孩子要出世了？

郭弘磊一一应对，稍作思考，正色道：“郭某能有明天，多亏了弟兄们常日提点与关照，一向心胸感激。算算日子，拙妻应已生下孩子，到时摆满月酒，还请诸位赏光光临，我们痛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