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即将临盆[第2页/共3页]

“我看看！你，来帮他一把。”潘奎顺手揪了个兵士，命其紧紧握住箭头与箭柄两端，他则手起刀落，“喀~”一声，干脆利落，砍下一截木箭杆。

“免礼！”

箭在伤口里颤抖时，郭弘磊咬牙哑忍，一声不吭，疼得眼冒金星，额头冒汗。

彭长荣被震惊苦衷，黯然犯愁，摸了摸右耳位置，苦笑说：“我虽没被毁容，右耳朵却被削了。不知翠、她会不会嫌弃？或者，会不会惊骇？”

“我、我……唉，总有些担忧。”彭长荣懊丧感喟。

“不错，真是条豪杰！”潘奎笑着夸了一句，随即回身飞奔，头也不回地说：“你小子本身把稳，转头见。”

两边混战，混而稳定。

郭弘磊望着潘奎，俄然问：“您今后还能喝酒吧？”

他皱眉，打量包着半边脸的潘奎，微小问：“伤哪儿了？如何包着脸？”

“哈哈哈，一言为定！”潘奎抱动手臂，举头不屑笑问：“啧，提及来，你小子一向说‘孝期不喝酒’，谁也没同你喝过。依我猜，你顶多三两的量。”

郭弘磊伤势不轻, 伤口血流不止，垂垂有力冲锋, 但仍死守云梯口。他正竭力挥刀, 突听身后“咚”的一声，余光瞥去，见是潘奎带领部下赶来了。

正热烈间，门外突响起一声：“励王殿下、九殿下、窦将军驾到！”

群龙有首，气势如虹，锐不成当，边军且战且进，敌兵且战且退，大乾逐步占有了东门城墙，然后乘胜往下追剿。

下一瞬，城墙上便响起潘奎的大嗓门，宏亮喝令：“弟兄们，随我冲！杀他个片甲不留，杀开城门！”

郭弘磊面无赤色，衬得剑眉乌黑，朗声答：“行！转头见。”

励王与九皇子只待了半晌，便赶去下一处慰劳伤兵。临走前，窦勇叮嘱：“放心疗养，该得的赏，一分也不会少，且耐烦等几天。”

“是！”众伤兵毕恭毕敬。

“好多熟谙的弟兄阵亡了。”

“唉。”

除夕这天，大乾大获全胜的动静传遍了赫钦，捷报则早已八百里加急送往都城。

励王踱近些，夸道：“郭弘磊，你率先登上城墙，功不成没，当记为首功！”

“免礼。”励王举头阔步，抬手禁止说：“你们有伤在身，无需施礼。”

“大夫灌了好几次药，你晓得吗？”

郭弘磊定定神，嗓音沙哑，“放心吧，她必不会嫌弃你的。”

“终究夺回庸州了！”

郭弘哲深切忧愁，却欣喜身怀六甲的嫂子，“嫂子存候心，二哥技艺高强，林勤他们仨技艺也不错，即便受伤，也只会是重伤。”

年夜饭，县令夫人何氏美意相邀，姜玉姝却婉拒了，并未打搅别人一家团聚。

“您千万多加谨慎！”

直至昏倒，他仍未松开战刀。

面对两个皇子与批示使，众伤兵大多拘束，讷讷答“多谢殿下”、“这是末将的本分”等语。

……

姜玉姝即将分娩，常请大夫诊脉，稳婆亦隔三岔五登门。

郭弘磊渐渐展开眼睛，初时两眼无神，斯须，眼睛凝集神采，缓缓转动，一一扫视：彭氏兄弟、林勤、潘奎、丁远、曹达……

郭弘磊喘着粗气，解释答：“我晓得不能拔，只是、只是想砍断一截罢了，便利行动。”

“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好！”郭弘哲也坐立不安，“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前堂刺探动静。”语毕，他行动仓促拜别。

“没错，不管重伤重伤，总能养好的。人死了就甚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