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即将临盆[第2页/共3页]

姜玉姝即将分娩，常请大夫诊脉，稳婆亦隔三岔五登门。

“终究夺回庸州了！”

交好的同袍们，均负伤。

郭弘磊先望了望城外，又行至里侧，皱眉俯视城内战局。半晌，他长长松了口气，镇静一笑，顷刻间，面前金星乱迸，再也撑不住了，顺着城墙滑倒，突然昏倒。

“小子，感觉身上如何样？”

“但愿如此。”姜玉姝忧心如焚，扼腕说：“唉，假定我们在刘村就好了，离得近，动静通达。”

“弘磊，你受重伤了，别往前冲――嗳，不能本身瞎拔箭！”两人相距数尺，潘奎仓猝禁止。

他皱眉，打量包着半边脸的潘奎，微小问：“伤哪儿了？如何包着脸？”

郭弘磊喘着粗气，解释答：“我晓得不能拔，只是、只是想砍断一截罢了，便利行动。”

一晃眼，仲春了。

郭弘磊望着潘奎，俄然问：“您今后还能喝酒吧？”

“外头正忙着呢，街上乱糟糟。我们伤亡不小，传闻，歼敌约二十余万，尸山血海，不知多久才气打扫结束。”林勤和彭氏兄弟天然围着郭弘磊，哀痛奉告：

“您千万多加谨慎！”

“大惊小怪甚么？攻城嘛，敌兵用了滚油，不知多少弟兄被毁容。”潘奎叹了口气，“我倒无妨，结婚二十年了，老夫老妻，后代已经长大成人，你们嫂子不会嫌弃我的。不幸那些还没娶媳妇的小伙子，估计内心难受些。”

家人日夜悬心，等啊等，一向等过了元宵，郭弘磊他们仍无音信。

稳婆年过四十，谨慎纯熟。她挽起袖子，仔细心细，当真摸了半晌，叮咛道：“足月了，随时能够策动。天寒地冻，郭夫人，克日千万不要外出，待在屋里，一策动就奉告我，我日夜在家的。”

郭弘哲深切忧愁，却欣喜身怀六甲的嫂子，“嫂子存候心，二哥技艺高强，林勤他们仨技艺也不错，即便受伤，也只会是重伤。”

“别急，既然已经夺回庸州，此后想必余暇一些。”潘嬷嬷各式开解，“等公子忙完了，有空天然会返来看望的。”

“哈哈哈，一言为定！”潘奎抱动手臂，举头不屑笑问：“啧，提及来，你小子一向说‘孝期不喝酒’，谁也没同你喝过。依我猜，你顶多三两的量。”

十几个伤兵一惊，忙回身的回身，坐起的坐起。

“小栓哥、阿淳、王苗、袁环……”

统统人都内心难受，撇开伤亡，纷繁凑趣，“到时不醉不归！”

郭弘磊神采凝重，听完一长串名字，喟然长叹，“固然我们受了伤，但万幸，性命无虞。”

“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雪越下越大，北风猎猎。他侧身靠着城墙，右手握刀，唇干裂，毫无赤色，全凭一口不伏输的气支撑神智。

郭弘磊伤势不轻, 伤口血流不止，垂垂有力冲锋, 但仍死守云梯口。他正竭力挥刀, 突听身后“咚”的一声，余光瞥去，见是潘奎带领部下赶来了。

城墙上的过道不算狭小，但容不下成千上万人以死相拼, 拥堵不堪, 兵器碰撞声锋利刺耳, 哀嚎谩骂声声入耳，喧闹至极。

……

“是啊。奎哥的酒量，叫人吃惊。”

郭弘磊面无赤色，衬得剑眉乌黑，朗声答：“行！转头见。”

“毁容喽。不但毁容，还瞎了一只眼睛。”潘奎咧嘴，豁达一笑。

郭弘磊震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男人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潘奎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发甚么愁？如果是明事理的女人，就不会嫌弃你。如果她嫌弃，就不是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