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虚惊一场[第1页/共3页]

那将官道：“有人告发，你窝藏钦犯。抓你都是轻的。”

之前的人多是聚族而居，宗族的力量不容小觑。一旦触及子嗣后代，那就不是一家一户的事，而是全部宗族的事。普通遇见这类环境，甚么朝廷、律法都要靠边儿站。

那将官一看对方固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和小孩儿，可个个神情不善。也不晓得内里到底有几个练家子。正在踌躇，爷爷掂着一根扁担就走了出来。向村长道：“六弟，俺还能动呢。咋也轮不到你上手。”

师娘道：“就算身为书院山长的妻女有罪，可自古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那山长的女儿早就许了程家为媳，三媒六证无不齐备。就算他父亲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古来也没有祸及别人家媳妇的事理。”

那将官‘唰’的拔出佩刀，挥动道：“反了你们了，如果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凶险？”五爷道：“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再手软就是窝囊。俺这是洗手了，要不非把他家祖坟刨了不成。”祖孙俩说着话往回走。来回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快黑了。

程灵慧望着六爷和众乡亲倒头就拜：“谢六爷和诸位乡亲。”

“说……”

六爷道：“说理就说理。无缘无端抓人，走到哪儿你都没理。”

母亲和两个妹子听了，顿时也哭了起来。一家人哭得好不惨痛。早轰动了夙起的村民们。

将官瞪眼：“那你们拦住我干甚么？不晓得我是奉了朝廷的号令缉捕钦犯吗？”

“慢着。”一声厉喝。只见师娘从东屋走出来，挺身拦在官兵面前。

那将官叫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却已经色厉内荏。

爷爷只要大爷爷一个亲哥。和五爷、六爷都是本家兄弟。平常的称呼都是按族谱中的排辈儿算得。程家是个大师族，光爷爷这辈儿成人的弟兄有一百二十一个。大爷爷最大，爷爷行二。三爷已经不在了。

那将官少不得做个勃然大怒的模样：“本来如此，难怪连守备大人也被骗了。”让人放了程灵慧和秀雯母女。带着人马怏怏去了。

叫虎子的小孩儿承诺了一声，一溜烟儿钻出人群跑了。不一会儿拿着一双拐返来了。六爷一手一个，往胳膊肘上一扣，问道：“你是和俺单打独斗呢？还是叫你的部下一起上？咱丑话说头里，如果一起上。俺老了，少不得叫子侄们帮个手。”这是要打群架的意义了。

那将官却不是肯善罢甘休的，嘲笑一声：“你们在爷爷面前再做的好戏也是没用。爷爷尽管抓人。不管你谁的媳妇，谁的前妻。”说着就让人上前拖拽母女二人。

六爷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本来是如许。怪不得大人被蒙骗。那许正良谁不晓得，那是四里八乡驰名的赖子。仗着老娘护短，打小儿就不是个东西。”

六爷把她拉起来道：“你们还是出去躲躲，只怕那从戎的不肯罢休。”又看了师娘一眼，低声向程灵慧道：“你媳妇她娘但是不简朴啊。”说完拍了拍程灵慧的肩膀向世人道：“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爷爷道：“这可冤枉死了。俺们老程家可世代都是诚恳人。军爷可不敢胡说。”

“甚么孩子？”那将官底子不睬会。官兵更是如狼似虎。

程灵慧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俺也不是怕死的人。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既然有人告发俺窝藏钦犯，那钦犯呢？”

秀雯回身就拧她：“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程灵慧道：“不怕。俺去看看。”仓猝穿起衣服，一边儿提鞋一边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满官兵。一个千总模样的将官趾高气扬的站在当院。爷爷也出来了，打着千儿问道：“军爷，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