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知时园[第2页/共2页]

“五郎莫非傻了？不就是你在清查的那伙细作北上来策应他吗？”

“那天夜里，是三月下旬吧。”王荛回想着，道：“我们把谍报给了他，问他可否传到宋廷。他说，去岁年底已奉告宋廷派人来取，想必是开了年才解缆，很快就到了，此次他也要随他们回籍了。”

高长命转过甚看去，眼中出现些深思。

“毕竟是个机遇，不该先把握动静？”

“是，我本想再细心刺探，但想到追兵很能够会猜到我们会去问檀料商，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返来。公然，我返来时仿佛被人跟踪了，绕了一大圈才甩脱。另有，本日开封城被封闭了。”

李瑕又问道：“园子是谁的？”

“哈，往赵宋通报动静岂是轻易的？如何说呢……”

“嗯。”

“哈。”王荛摊了摊手，笑道：“死了就死了吧，看来此次我没能帮到五郎，很遗憾。”

“都跟你说过了。”王荛道：“我们把谍报给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夫，那人很好认，脸上有个大疤，你把城内有疤者都捉来，我来给你指认。若实在找不到，我给你去问……”

“那人但是叫老归？”

高长命说完，李瑕眼中出现些思忖之色。

一个老头子奉一个少年郎为主，两个微末之人要做甚么？一方诸侯吗？

韩承绪说到这里，抚着须想了想，又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测度，或许朝廷很正视这份谍报，这才派我等前来。只是把所知环境说了，如何决择，由小郎君决计……”

“五郎想晓得？”

他骇了一跳，猛地坐起。

“那你可真是一心为公。”

“是。”高长命道：“这事并不难查，我连着问了几家檀料商，开封城内用上品龙涎的，独一知时园一家。”

~~

“你在那边见了老归？”

“不然呢？为了造反，还不睡觉吗？”

“李郎君”和“小郎君”一字之差，在韩承绪口中，却清楚喊出了表里之别，竟像是奉李瑕为主了。

“他要如何把谍报递归去？”

“说，你在那边见的老归？”

“许是吧，我管他姓甚名谁……咦，你竟是已查到他了？”

“然后呢？”

“我晓得，说有效的。”

高长命想到大理国灭，又想到之前听李瑕所言的“处所武将”，心头忽有些苍茫……

“李瑕真能找到那边？”

再定眼一看，月色中看到的是张弘道那倦怠的面庞。

张弘道问道：“他就没有别的渠道通报谍报？”

“死了？”

“老归该是已死了。”

“好吧，奉告五郎也无妨，龙亭湖畔，矾楼旧址西面，有一园林，名曰‘知时园’，取自‘好雨知时节’之意……”

“只怕还要从‘端平入洛’提及，灭金国后，官家欲行规复之计，朝臣们皆言边面广宽，起码需有十五万精锐之师，方能守住黄河防地，大宋有力承担。各方掣肘，最后六万步兵挺进河南，铩羽而……归半数。厥后，蒙人南下，幸得孟少保、杜相公……”

王荛大笑道：“如何？他们已经跑了？我就和你说过，事情都过了三个月了，或许人和谍报早光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