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采石矶[第1页/共3页]
船只先是逆流而下漂了一段,绕过了江中间的小洲,开端往对岸划去。
这一行人就是聂仲由所带领的去往开封的步队。
他挥了挥手,自上了一艘江船。
李瑕侧目看去,只见聂仲由可贵一副谦虚的模样,宁肯伏低作小也不肯摆出身份来。
“你娘不会有事,但你不给我解开,你现在就死。”
而韩巧儿也成了李瑕的半个外语教员,她也懂女真语和蒙语,只是口语还不谙练,恰好与李瑕相互练习。
吴德贤道:“小的是第一次去北边,内心惊骇,这才多带了点人。”
那领头的税兵看过货色,摩挲着脸上的大胡子,往这边走了过来,细心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
“铛”的一声响,剑鞘落在地上。
他们前几次碰到盘问,吴德贤贿赂都很顺利,但明天仿佛有些小费事。
此人只穿戴短短的裤衩,倒是先前搬货的力工之一。
聂仲由、蒋兴、林子各带着保护押船,聂仲由带着韩承绪祖孙等人;蒋兴带着李瑕、吴德贤、白茂等人;林子带着刘金锁等人。
吴德贤屁颠屁颠跟在他前面,应道:“是,小的真是跑商的,混口饭吃。那小子有羊癫疯,这才给他铐上。”
完成了这个小小的学习任务,她随即转头看向李瑕,叽哩咕噜地提及来,用的倒是蒙语。
接着,他又一脸笑嘻嘻地把手摊在李瑕面前,本来钥匙还在。
官府严禁铁器、铜钱向北畅通,他们的马车上有很多这些犯禁品。每次过关,聂仲由向来不拿出甚么官府信令,满是靠用钱贿赂。
他张口就胡说。
她便是韩承绪的孙女,本年十二岁,样貌还没长开,瘦肥大小的,脸也黑,穿戴一身陈旧衣服,看起来并不标致,只要一双眼睛非常灵动。
长江上再大的船只都有,大的能载两千石,即上百吨的货。他们找的这三艘船虽没大到那种程度,载四匹马、两车货、十余人,再加上力工、艄夫们,还是绰绰不足。
大胡子税丁也懒得管,看向聂仲由等人,问道:“如何带了这么多保护?”
韩巧儿脆生生地应道:“记下来了,天门间断楚江开……”
白茂吓得不轻,又道:“你不会是想跑吧?你如果跑了,我可就惨了……”
而跟着这一声响,他手里的剑已架在了白茂的脖子上。
采石矶作为长江渡口之一,官道上设了关隘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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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说法,这是另一种说法。”韩承绪道:“说是李太白在江上喝酒,醉后,跳入水中捉月,不幸溺亡,所谓‘醉酒捉月,骑鲸升天’。”
那边吴德贤又递了一个装满铜钱的褡裢,大胡子税丁伸手接过,眼带猜疑地又核阅了他们好久,最后才一抬手命令放行。
不过蒋兴也懂分寸,没有真的站出去吵,只是向聂仲由低声抱怨。
“祖父,我更喜好这个说法,如许死掉更像我设想中的李太白。”
见税兵来查,吴德贤谙练地揣着他那装着铜钱的褡裢就凑了上去对付。
“天门间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韩承绪赔笑了几声,还是转过甚教韩巧儿背诗。
明显是他本身又带犯禁品又贿赂的。
蒋兴虽从命指派,却不像林子是聂仲由的亲信,闻言还是咧开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李瑕站在船头看了一会,倒是想起李白的另一首诗。
“好吧。”林子道,“等过了长江我就给你把枷锁解开,但我迟早能吓到你。”
他们这一行人本就是扮作商队,免不了缴税、盘问。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