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页/共4页]

一个有很多抱负的孩子……

“兽化。”一个平板冷酷的声音从走廊劈面传来，李凤扆和桑菟之昂首一看，唐草薇披着外套，扶着门框站在他房间门口，神采仍然洁白如瓷，双唇仍然妖艳血红，玄色长发几缕挂在脸颊前，垂到胸口。

桑国雪的脸颊在抽搐，刚才桑菟之说的话他一句没有听懂，但唐草薇这句“你已经不是人了”仿佛激烈地刺激了他，五指一张，又要扑上。唐草薇手腕一翻，又一柄银质飞刀在手，他持刀在手的时候双眸炯炯敞亮，仿佛明珠，眼睫出奇的浓黑，那气势妖艳鬼怪至极，就像一只青云覆盖衣袍藏白骨的艳鬼。桑国雪身上几处伤口都还在流血，俄然退后一步，影象消逝在异味馆的通道里。

凡是吃人的恶念闪过一次，他的双眼都会尽力盯着窗外的蓝天，就会感受……那湛蓝的天空、暖和的日光，那条唐川和那座桥……离他越来越远了。不久之前，那些还在他手中把握，他曾觉得绝对能够做到的事，在垂垂地远去。

日光淡淡地从窗口映入桑国雪的房间，这本来是一间井井有条，统统事物都整齐齐截，毫不混乱的房间，房间的仆人本来对峙每天凌晨和晚间停止一次物品清算，而现在，房里统统的东西，都已七零八落地堆积在不该堆放的处所。

这件事突如其来，从他吃人那一夜他就叫李凤扆把他锁在房里，今后不再出来。桑菟之吃了一惊，顾绿章在一天中蕉萃了很多，她并没有再哭，只是幽幽地问过他：“如果要你吃人才气活得下去，你会吃吗？”

唐草薇横臂胸前，缓缓伸手将落在身前的长发掠到身后，持续淡淡地说：“天生吃人的野兽却不肯吃人，野兽的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不肯进食的猛兽不过是种族中的渣滓……”他缓缓地说，“你已经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