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樵史演义(24)[第2页/共5页]

且说癸未进士武愫做了闯贼的淮扬防备使，扬扬出京，一起大张阵容。到了宿迁县，伪将军董学礼、伪漕储方允昌、伪督饷白邦正都置酒相请，流连数日。又借董学礼劲兵千人，到处要百姓开门驱逐，各府、县牌票飞传。兵畴昔处，骚扰不堪。伪示传到徐州，有举人阎尔梅痛骂起来，把票扯碎。武愫拿住了，即行监禁。阎尔梅只是不平，作诗一首，句句骂他道：

且说南京各衙门官，早已知李自成兵马逼近京师。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督兵勤王，他晓得凤阳督抚马士英夙有将材，标下兵将都勇猛，正写书与他借兵。三月二十三日，忽闻了京师沦陷、天子就义的报，大家切齿，个个悲伤。这南京部院科道的官员，齐齐会合在文德桥国公徐鸿基家，议道：天下不成一日无君，须推戴一人监国，方可调兵讨贼。况太子、二王不知存亡下落，若不早早迎立，恐生他变。兵部侍郎吕大器道：“照依伦序，自是太祖定规。”群情未决而散。

却说阁部史可法治兵江北，为因清帅遗书，责以讨贼入城，史可法遂回一书道：

日暮风起东西呼，夜战勿惭兵力寡。

御西防北心良苦，治国筹边安所施？

且说黄得功曾建功江北，凤督题请，得与宁南伯左良玉同时受封，是时因并加良玉为宁南侯。刘良佐又是凤督部将，亦曾建功。良佐驻凤泗，得功驻庐州，二人非常不平，约会了出兵夺淮扬。得功与杰连战不能取胜，正在相持，马士英慌了，把兵部郎中万元吉升太仆寺少卿，并监江北军，两为和解，方各罢兵。遂以高杰隶阁部史可法标下，为前锋总兵官。这也是马士英的妙策。恰是：

高杰原在河南，敕令剿贼。调赴督师大学士李建泰军前，杰拖延未至。闻建泰兵败，遂南下抵扬州。扬州人不纳，杰出兵围新旧城。癸未进士郑功臣，恐杰殛毙良民，劝扬人勿拒，但须先与讲明，兵驻城外，高总镇无妨建于城内。遂登城，隔垣与语。功臣有癸未同年，与功臣素不睦，遍城大喊道：“郑乡宦私与贼帅通，将勾他入城，害尔百姓。速杀郑乡宦，方可救此一城良民。”那些恶棍号令百姓二百人，上城把郑功臣先砍死，后支解其尸，死得不幸。有诗为证：

只为于今无颇牧，却教宰相费补救。

原任兵部尚书丁启睿弟、参将丁启光，归德知府桑开第，设想伏兵，又拿得伪河南同知陈膏、伪商丘县令贾士隽、伪柘城县令郭经邦、伪鹿邑县令孙澄、伪定陵县令许承、伪考城县令范售，都解往南京。只郭经邦因天暑中热身故，其七人皆在南京枭首。

日月偶然经晦蚀，乾坤何旦不皇明。

楚衰一定无三户，夏复由来起一成。

阮党如何肯奖忠？当权马相示虚公。

只今碧血盈盈在，读未终篇泪已演！

无端酷罚报还报，一纲贤愚罹此中。

提兵北望是瓜洲，城下此时皆砾瓦。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一时你传我说，都道从贼的官，需求依律定罪。姑苏道项煜受了李贼伪官，乡官王心一等公出檄文摈除，百姓把他住房尽行烧毁。又道钱位坤也受了李贼伪官，百姓掳掠一空。金坛道周钟受了李贼伪官，又替他做登极表，生员张燧、史弘谟、段彦、史鲁、于超、于鼐、傅渭英、张愿、刘苏、冯蕃、高东生、诸葛璇等，将“敷天共愤，扶义以清祀典事”遍呈下属府、县。又如绍兴王自超、无锡天孙蕙等，不一而足。也非论是真是假，非常亏损，南京衙门纷繁究查不已。阁老马士英，当时还未被世人逼促，或也还不想翻逆案害东林，遂持正论，上一本“为请旨严究伪官，以泄神人之愤事”。弘光批：“着刑部严究具奏，实施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