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锦绣衣(1)[第1页/共5页]
右调《南柯子》
当前若种烧身火,过后难寒祸事灰。
看官们,你道店中畅旺,就该把老婆接来同住,有个主持,为何还住在乡间?只为花笑人向在风骚场中着脚,有些不清秀的妇女,每常夜深之候,切身到花笑人店中,做上门的阎婆媳。偶然花笑人往妇女家中,做识相的张三郎,恐怕老婆碍眼。何况老婆到店,大嫂也要同来,更加不便,故此仍放在乡间。
夜阑花影去,晓月又斜悬。何人留得住华年。枉把无多春绪自培植。昔年歌舞地,本日鬼狐眠。翻云覆雨总徒然。唯有忠贤节义古今传。
花笑人即灭了灯,拿了裙裤,将店门活结,竟到杨三家来。排闼而入,把门上闩了,到柳氏房中,笑道:“好个骚妇人,裤都脱了,竟要与他勾搭,几近白白弄了事,没处算账。”柳氏笑道:“我只道你在内,本来又做了客房。”花笑人道:“本日客人多,因那遭瘟的来得迟,没有屋子,故此我权让与他。今后不成冒昧。”二人即上床做事。柳氏道:“我被这客人惊坏了。”笑人道:“不要忙,我明日少不得与他寻事,骂他一场。”弄到五鼓方歇。
第三年,值大比之科。到七月尽边,招考投宿的甚多。一日,夜深之候,有一名科举秀才,姓云,名程,别字上升,一主一仆进门投宿。因各房俱满,花笑人引到本身房中安息。此房是个斗室,只容一床一桌,常日相知妇女经常到此房中与花笑人取乐的。是夜,云上升睡好,管家吹灭了灯,将房门带合,往外打铺睡着。花笑人也在店头里边打一铺儿权睡。
牧童住笛披云指,游子提壶带月敲。
这都是花美女的社友名流所题,花笑人去求来的。
次日,早堂开门,云上升入门谢宴,后堂相见坐话。忽闻仪门外有人喊声叫屈,似有厮打之声。此人向在县前值更,衙门人颇熟,故叫不来劝止,后堂但闻喊声逼近。县主道:“这等可爱!贤契少坐,待我坐堂问他。”县主步出堂来,问道:“是何人吵嚷?拿过来。”只见两人跪下。一人禀道:“小的是杨三,向充老爷台下更夫。今晨更完回家,但见门不上闩,小的走到房内,灯还未灭,亲见这奸恶花笑人,从小的老婆床上爬起来。小的挡住扭他,他打小的一拳,逃出了门。小的随即跟他到店,喊叫处所四邻。反倒恃强,把小的乱打,反说小的诬奸赖良。委曲无伸,求彼苍爷爷鉴察伸冤。”花笑人道:“小的是开饭店心机的。杨三常常到店,赊饭吃了,不有还银。本日计他饭钱,反将老婆妆奸图赖。叩求爷爷追银究治。”杨三道:“乞食钱?何不白天来讨,偏在黑夜来讨?小的是五更时叫破处所的。”
话分两端。且说花笑人别兄以后,打算已定,同小弟花隽人,到城边冲要处,寻一所宽超房屋,创置得非常精雅。门面前钉一片砂绿小匾额,题曰“杏花村”。外门上有一春联,是:
被底淫人歪弄歪,门内伤人呆打呆。
文姿回言道:“妾自怅有貌无才,免不得配庸夫俗子。不料得配郎君,才貌双全,妾也有万千幸运。”说完,花美女也梳洗了,整了衣巾,携了文姿之手,却欲出房。只见二弟三弟吃紧走进房来,报导:“内里有一名差官,说是省会内苏府差来的,要请大哥相见。”美女听了,不知恁故,忙忙出来驱逐。作揖过了,差官道:“俺家苏爷特差小官来,礼聘大相公。”随即呈上大红名帖,是“眷社弟苏元元顿首拜”。差官又呈上花红聘礼,计有十种;又呈上安家银子,计有百金。美女一一看过了。差官然后呈上聘书。美女即逊差官坐下,拆开看时,只见书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