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粉妆楼(5)[第2页/共5页]
当下伉俪两个进了后堂,见了夫人,公子,叩了头站在灯下。太太问道:“章宏,你在沈府奉侍,现在返来,必有原因。”章宏见问,就将边头关的文书,被沈谦改了假文书,同宗信通谋,明日早朝上本关键罗家一门,细细说了一遍。夫人、公子闻言大惊,哭在一处。章宏道:“且莫哀痛,事不宜迟,早些设法。”太太道:“倘若皇上来拿,岂不是就绝了我罗门以后?如何是好?”罗灿道:“不如点齐家将,拿住沈谦报仇,然后杀上边关,救出父亲,岂不为妙!”罗焜道:“哥哥不成。沈谦这贼,君王宠嬖,无所不依。我们动兵厮杀,如果天子拿问我们,便为背叛,岂不是自投其死!”罗灿道:“如此说来,还是怎生是好?”
当下二人进得朝门,众文武却不认得这假夫人,唯有秦双同他胞亲兄妹,他怎不体贴?近前一看,见不是妹子,心中好不吃惊,忙忙出班来看,只见她同沈谦跪在金阶。山呼已毕,沈谦呈上抄家的册子,并人丁的数量,将不见了二位公子的话,细细奏了一遍。天子便向夫人说道:“你丈夫惧罪降番,儿子知情窜匿,情殊可爱!快快从实奏来,免受科罚?”章大娘奏道:“臣妾的孩儿,一月之前出去游学去了。臣妾之夫遭困,并未降番,这都是这沈廉同臣妾之夫不睦,做害他的。”沈谦道:“你夫降番,现有边关报在,五日前差官赍报,奏闻圣上,你如何说是老夫做害他的?”那章大娘见沈谦对得真,猜想没命,便骂道:“我把你这害忠贤的老贼,口口委曲好人,我恨不得食汝之肉!”说罢,从裙腰内掣出一把尖刀,向着沈谦一刀刺去。
话说罗太太同二位公子。带了章琪,挑了行李包裹,出了后门。不幸夫人不敢坐轿,公子不敢骑马。二位公子扶了太太,趁着月色,从巷子上走出城来,往水云庵去了。
那陈老儿并不推让,一饮而尽。那陈老儿是吃过酒的人,被章宏左一杯,右一杯,连续就是十几杯,吃得非常酣醉。章宏想道:“此时不走,等候何时?”就向陈老儿道:“我有件东西,约在本日早晨拿去,奉求你白叟家把锁留一留;我拿了就来,与你白叟家平分。只是要瞒定了太师才好。”那陈老儿是醉了,又听得有银子分,如何不依?说道:“大叔要去,只是早些返来,恐怕太师呼喊,我却没话回他,要紧。”章宏道:“晓得。恐怕有些担搁,你千万不成下锁!”二人关会明白。章宏悄悄起家,出了宅门,一溜烟直往罗府去了。恰是: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且说章宏佳耦人哭一场,也自别离。章大娘道:“你在相府,诸事谨慎,不成暴露构造。倘若得暇,即往秦舅爷府中暗通动静,免得两下忧心。现在快快去罢,让我清算。”章宏无法,只得哭拜在地:“贤妻,我再不能够见你了!只好明日到法场上来祭你一祭罢。”章大娘哭道:“我死以后,你保首要紧!少要哀痛,你快快去吧。”恰是空中掉下无情剑,斩断伉俪连理情。
人间最苦处,死别共分离。
不说宗信领兵往边头关去了。且说沈谦启奏:“臣闻得罗增有两个儿子,长名罗灿,次名罗焜,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倘若知他父亲降了番邦,当时里应外合,倒是亲信大患。”皇上道:“卿家言之有理。”传旨命金瓜军人领一千羽林军前去团团围住罗府,不管老幼人等一齐绑拿,发云阳市口斩首示众。金瓜军人领旨去了。天子又向沈谦说道:“你可前去将他家事抄了入库。”沈谦也领旨去了。圣旨一下,吓得满朝文武百官,一个个胆战心惊,都说道:“罗府乃是国公大臣,一日如此,真正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