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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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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粉妆楼(4)[第4页/共5页]

他三人那里另故意吃酒,勉强饮了几杯。胡奎起家入内,向罗太太道:“小侄明日五鼓就要起家了,不好前来轰动伯母。伯母请上,小侄就此拜辞。”太太道:“生受贤侄。贤侄归去定省时,多多与我请安。”胡奎称谢,又同罗氏弟兄施礼,辞了太太,到了书房,清算行李,藏了钢鞭,挂了弓箭。罗公子封了三百两银子,太太另赠了五十两银子,胡奎都收了。称谢已毕,谈了一会,早已五鼓时分。

锦上天告过坐,问道:“不知太师呼喊晚生,有何叮咛?”太师道:“只为小儿病重如山,不能言语。问起启事,说是足下晓得他的病症根由。请足下到来,说个分晓,以便医治。”锦上天心内想道:“若说出原因,连我同大爷都有些不是;如若不说,又没得话回他。”想了一想,只得做个谎儿回他说道:“公子的病症,晚生略知一二,只是要求太师恕罪,晚生好说。”太师道:“你有何罪,尽管讲来。”锦上天道:“只因晚生昨日同令公子在满春园吃酒,有几个村落妇女前来看花,从我们席前走过,晚生同公子恐她伤花,就呼喝了她两句。谁知对过亭子内有罗增的两个儿子,长名罗灿,次名罗焜,在那里喝酒。他见我们呼喝那两个妇女,他仗酒力行凶,就脱手打了公子同晚生。晚生白白地被他们打了一顿。晚生挨打也罢了,公子如何受得下去?以是着了气,又受了打,愁闷在心。以是得此病症。”

当下太太叫安童煎药。公子吃了,昏昏睡熟。夫人坐在床边,好不心焦,口中不言,心中暗想道:“他坐在家中,要一奉十,走到内里,大家崇敬,谁敢欺他?这气恼从何而来?”沈太太正在思虑,只见公子一觉睡醒,只叫:“气杀我也!”夫人问道:“我儿为何作气?是哪个欺你的?说与为娘的晓得,代你出气。”公子长叹一声道:“母亲若问孩儿的病症,只问锦上天便知分晓。”太太随叫安童快去请锦上天,只说太师爷立等请他。安童领命去了。夫人又叮咛家人谨慎奉侍,回到后堂坐下,忽见家人禀道:“太师爷回府了。”

胡奎听了,连声赞道:“三弟言之有理。自古道:‘为报酬彻。’我就此归去,一起上我保他三人到淮安便了。”祁子富听罢,欢天喜地,仓猝称谢道:“多谢三位公子。如此大恩,叫我如何补报得?”罗焜道:“休得如此。另有一件事:你们今晚归去不要张扬,悄悄地清算伏贴了。明日五更就叫胡大爷同你们解缆,不成迟误,要紧,要紧!”祁子富道:“这个天然。”当下六人在船中商讨已定,早到了北门。上了岸,已是傍晚时分,罗公子三人别了祁子富,回府去了。

沈廷芳道:“倘若再撞见,如何是好?”锦上天道:“那里有这等巧事。我一贯闻得罗太太家法严紧,常日不准他们二人出来,怕他在外肇事,昨日放他们一天,本日是必不出来的。包管是手到擒拿。”沈廷芳道:“另有一言:倘若我去抢了他的女儿,他喊起冤来,处所官的耳目要紧。”锦上天道:“这个更加无妨。门下另有一计:大爷可做起一个假婚书,就写我锦上天为媒,备些花红财礼,就叫家人打一顶大轿。将财礼丢在他家,抢了人就走,任他喊宫,我这里有婚书为凭,不怕他。何况这些在京的宫儿,倒有一大半是太师的弟子,谁肯为一个穷户倒反来同太师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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