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五凤吟(1)[第1页/共5页]

君赞抱怨道：“如许歹人盟兄也将规矩待他，又白白花去多少银子。可惜可惜。”琪生笑道：“人各有志，各尽其心罢了。若能扩而充之，便是义侠。岂可惜小费哉。”两人说了一会，却又讲到美人身上。你夸她娇媚，我赞她娉婷；你说她身形分歧，我说她姿容过别。直摹写到晚，各归书房。不知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右调《蝶恋花》

再说琪生当晚回庵就与郑、平二人说之。飞英倒替琪生欢乐，只要君赞心中怏怏。闲话休提。

题毕，吟咏再四，投笔行至前殿。举目睹一老者，气度轩举，领着一绝色女子在佛前拈香。琪生一见，就如观音呈现，意欲向前细看，却做从人乱嚷，只得远远立着。那女子听得家人丁中喊骂，转头一看，与琪生刚好打个照面，随叮咛家人道：“不得无礼骂人。”琪生一发着魔。只见那老者与女子拜完了佛，一齐拥着到后殿来，琪生也紧紧赶着老者同女子四下闲玩。昂首见壁上诗句墨迹未干，拭目玩之，赞道：“好诗！好诗！”对女子道：“不但诗做得好，只这笔字，龙蛇竞秀，断非平常俗子手笔。”女子也啧啧赞道：“诗句清爽超脱，笔势飞舞劲拔，有凌云之气，果非庸品。”老者因问小沙弥道：“这壁间诗句还是那个题的？”小沙弥尚未承诺，琪生正在门傍看望，听得这一问，便如轰雷贯耳，失声答道：“晚生秃笔，贻笑风雅。”

轻烟见蜜斯愁闷不解，便去捧过笔砚道：“蜜斯，我与你做首诗儿消遣罢。”雪娥道：“我愁肠百结满抱恨苦，写出来未免益增难过，写它则甚。”素梅又道：“蜜斯既不做诗，我与你画幅美人玩耍何如？”雪娥道：“我已红颜命薄，何必又添纸上苦楚？就是描得身形好处，老是愁魔笔墨，俱成孽障，动手悲伤，纵多泪痕耳，画它何用。”二人见蜜斯执性，竟没法处。

说这君赞别了琪生到本身书房。思思惟想，丑态尽露，自不必说。这琪生亦忽忽如有所失，日日拿着凤钗，鼻儿上嗅一回，怀儿中搂一回，或做诗以消闷，或作词乃至思，日里做衣衬，夜间当枕头，一刻不离释。读书也偶然去读，饭也不想去吃，只是入迷称鬼的，不在话下。

慧眼常窥苦海，模糊现于笔端；婆心欲渡恒河，跃跃形诸楮上。洵慈悲之大上，真救苦之世尊。只字拜扬休美，实切皈依，片言歌颂隆光，用由瞻仰。沐手敬题谨舒忱悃。

侍儿奉命来三径，柳嫩花柔，风雨浑无定。连城返赵苍苔冷，残红褪却余香蕴。

且说这邹泽清，年及五旬，夫人戴氏已亡。只生一女，小字雪娥，年方十六，貌似毛施，才同郗卫，尤精于丹青。家中统统大小事件俱是她掌管。邹公慎于择婿，尚未见聘。房中有两个贴身丫环，一个唤轻烟，年十七岁，一个唤素梅，年十六岁，俱知文墨，而素梅又得蜜斯心传，亦善丹青。二人面貌俱是婢中俊彦。雪娥待以亲信，二人亦深体蜜斯之意。

词曰：

一日午后，素梅奉蜜斯之命到书房来请邹公。邹公不在，只见琪生将一只凤钗看过又看，想过又想，恋恋不舍，少顷，竟放在胸前。素梅认得是蜜斯的物，好生惊奇，急跳将转来，对蜜斯道：“奇哉！怪哉！方才到书房请老爷，老爷却不在，只见祝相公也有一只凤钗，厥后放在怀中，好似蜜斯前日落空的普通。”雪娥道：“公然奇特，如何落在他手里？须设个法儿去讨来便好。”轻烟在傍笑道：“可见祝相公是个情种。把凤钗放在怀内，是不时将蜜斯捧在怀内普通。”雪娥深喜，沉默不答。轻烟又道：“若要凤钗不难，待人静后老爷睡了，就要素梅竟去取讨。若果是蜜斯的，他天然归还。”雪娥道：“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