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知易行难[第2页/共5页]

“起来吧。”素勒端立着，作出虚扶的手势来，唬地斑斓直冒盗汗，“奴婢不敢当！”

“起来吧。”静妃抚了抚鬓角，斑斓赶紧上前与她揉捏，“可舒畅些了？”

桑枝底子没力量辩驳。殿外领头的宫女还踢了她一脚，“不要装死躲懒，除非你现在就断气了，不然就给我起来干活！”

桐儿冷眼看着，“就说是装的。这活不是干得好好的！”

少女全名叫博尔济吉特・素勒，是废后静妃的侄女，出身科尔沁部右翼在朝官达尔汉巴图鲁亲王满珠习礼家属，父亲是科尔沁镇国公。她鲜艳明丽，是父亲最心疼的掌上明珠，担当了满珠习礼家属沉稳英勇的特性，善骑射，好马术，是科尔沁草原引觉得荣的草原精灵。

斑斓悄悄跟了上来，对着素勒毕恭毕敬的施礼，“皇后娘娘。”

次年，博尔济吉特・素勒被推举入宫，成为第二任皇后。那年，她才十三岁。可入宫不久就蒙受了和她姑姑一样的运气，深为当今皇上嫌弃。或许是她年幼不懂承欢，或者因为她脾气倔强不肯向天子服软低头，又或者只是因为皇上不喜好科尔沁家属的女人，总之她就这么被抛弃在中宫。

“依奴婢之见，倒是个有分寸的。只是奴婢也感觉她有点不大一样。”

“那……桑枝呢？”斑斓道，“只要对娘娘和皇后娘娘好，斑斓不怕一命换一命。”

那神仙就站在了她面前，“你抱病了？”声音婉柔，入耳让民气酥。

素勒勾唇，“她早看出来了。就算不晓得我是谁，但起码也猜出我不是宫女了。桑枝很聪明，又风趣。”声音却又冷了下来，“可惜是承乾宫的人。”她眸子深了深，“承乾宫里都是妙人儿。”

静妃面带浅笑，“素勒最比我强的一点，就是对皇上无情。自古无情帝王家，我本身犯痴，觉得与他有少年伉俪之情，却忘了他不是普通儿郎，他是天子。是我本身所求非人。”又道，“自太宗入主中原以来，科尔沁的女儿就成了皇后的最好人选。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哲哲，孝庄文皇后，现在的昭圣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名布木布泰，下一个载入史册的皇后就将是博尔济吉特・素勒。我科尔沁家属，永不落败。”她捻着灯芯，神情尽是高傲，竟掩去了很多蕉萃。

斑斓悄悄跟了上来，对着素勒毕恭毕敬的施礼，“皇后娘娘。”

到现在已经十六岁，深宫三年已将本来灵动聪明的少女打磨成沉默寡欢的继任小皇后。行动举止动辄要符合宫规礼节，她不但再不能向畴前那样欢乐自在，更得不时候刻谨言慎行，免得天子找她的茬儿。

斑斓听得心神荡漾，叩首谢道，“多谢娘娘垂怜！奴婢粉身碎骨，无觉得报！”

最后一句不辨喜怒的话，让斑斓摸不清她的心境，只好道，“那都是仗着皇上宠嬖。皇后娘娘，只要您肯用心，今后荣宠必不弱于那董鄂妃。”

斑斓不说话。半晌，斑斓才道，“皇后娘娘，静妃也是为您好。您何必为了一个小宫女，还是承乾宫的人……”

素勒顿了顿，眸子里泛着苍茫。她望了望远处已经燃起的透明灯火，喃喃道，“或许……是太无聊了吧。这宫里……实在无趣。”她噙了笑意，“斑斓，你敢看我吗？”

斑斓身子一抖，深深昂首，“奴婢服从。”

“无妨，”静妃道，“听素勒那意义，阿谁叫桑枝的也猜出她不是宫女了。既如此，料她也不敢四周胡说。”又感喟道，“这宫里呀，确切没甚么意义。不比在草原的时候，天宽地阔，跃马扬鞭的豪情。这里倒真是憋屈了素勒。她既要找个乐子，那便由她去吧，只是别出甚么岔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