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选择[第2页/共2页]

可想好了？桑枝心口一窒，方才素勒的祈求仿佛又在耳边回荡。素勒竟然是在求她，用那样眷恋不舍的语气，即使她当时情感上头狠下心肠回绝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素勒的字字句句都仿佛连成线绕成团一圈又一圈的缠在她心上，缠得她现在喉头发紧几度张口却没能答话。

桑枝不自发学着王常月的模样，盘坐合目打坐，但是思路乱飞。她一层层剥开云雾，一层层去找本身的神智，俄然间明白王常月让她脱衣服的企图。人需求皮郛，需求一层层的自我庇护，但是万不能被外物所惑，丢失赤子之心。穿上皇后的衣服，也不料味着她是皇后，她地点的位置就是个奴婢。孔子说，素位而行，在甚么位置干甚么事儿。这是社会次序的需求。眼下的社会合作要求她只能如许行事，但……不代表她必须臣服于这个次序。

桑枝内心砰砰跳，“道长，命格奇诡是何意？您……我……”她冲动地手有些抖，“您能让我回到本来的处所吗？”

“贫道鄙人，只是来自白云观。”道人问，“无缘师从国师门下。”

“本来？”王常月点头笑笑，“何为本来，何为过往？你须得明白，六合间人如客，块然独以其形立，你此期近为你本来。”

“唉！”年青道长感喟，抬高声音道，“因为贫道长年在宫中待着，展转才晓得丧命的竟然是永寿宫的斑斓。不幸她在宫中本就惨痛，临了也没得善终。”又道，“不过，有国师为她超度，也算修得福分了。”

桑枝颓废下来，满腹绝望以外，竟然莫名有几分放心。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次日醒来，翻开房门，已有青年羽士在洒扫。

最多不过是稍事歇息喘口气罢了。人要认清实际啊。

王常月正色道，“没有端方不成周遭。皇宫有宫规，龙门派也有龙门派的端方，贫道许你一诺，绝非是给你一个逃离皇宫的机遇。你若想随贫道分开，必须诚恳诚意心无挂碍。”说着又感喟，“你原是个有悟性的，只可惜命格奇特。贫道暮年要收你为徒救你一劫，可惜不得。现在你命格已换，根骨虽在却已孽根深重，贫道心有不忍，故而有本日一言。文澜――”

她又想起曾经看过的史料，尚且不是清史，只记录建国前地主对耕户的剥削。凭借地主保存的耕户，家中后代是任由地主差遣的。特别女儿，新婚前夕总要送到地主家破瓜，说白了就是沦为地主的玩物。当时已是清朝灭亡好久，何况现在合法当时。这是一个浅显人没有人权的期间，又谈何自在。

王常月缓缓展开眼睛，看她眼窝深陷一脸蕉萃，不由得轻叹一声，“你可想好了？”

只剩下桑枝独安闲客房里，反而愈发难以弃取。

桑枝不晓得本身是如何回到钦安殿的。只是一进客房，就瞥见正合目打坐的王常月。她赶紧行拱手礼，“国师。”

桑枝心中一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