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宸妃 2[第2页/共3页]

菊香忙请罪道：“主子恕罪，是奴婢趁着主子不在擅自阅览了……”

江心月看一眼这书，再看一眼菊香，却道：“《诗经》是你爱好看的罢？”

江心月没故意机与她多话，只叫她归去，望她此后不要在启祥宫肇事。

菊香听闻当即飞红了脸颊，急道：“主子您讽刺我！”

几个内监方才被冰绡叱骂都不敢还口，此时见莲妃发了话，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不一会儿，周采女低垂着头进了宫门，而后被菊香请到了正殿。

“一本册本罢了。”江心月不经意间拭去眼角的潮湿，笑笑道：“你既然喜好我就赠与你了。”

江心月瞥过他身后两名内监手上所端的东西，那些犒赏很少，也很寒伧，托盘中几个锦囊是浅显的货品，绣工还是客岁的花腔，一点新意也无。她低垂了视线道一声：“谢皇上恩情”，面上的神采更加郁郁了。

但是眼下是这般繁华，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她便无福分肥胖这些繁华了。现在的处境，固然不是完整地得宠，但这萧瑟的滋味也够受了。

“是，嫔妾定归去管束他们。”周采女说完，却咬了唇道：“嫔妾伴驾有功，可犒赏下来的东西却……嫔妾不得不来娘娘这儿抱怨。下人们说话是猖獗了些，可嫔妾……”

神龙卫的寒统领是军旅之人，那样结壮，率性，若菊香能够嫁于他，也是一桩美事罢……江心月想着，内心却突地被那一丝难过与寥寂攫住，他们会有将来，会有结局，他们守着那样美的商定，但是她阿奴呢？她被推动了这深宫，连安然终老都是豪侈，她的结局又会是甚么呢？

“娘娘您随驾有功，主子来分拨各宫的犒赏。”

楠木雕花洞月式的书案上按例堆着一摞厚重的医书和装订精美的《楚辞》一类的古诗篇。江心月暴躁时喜好舞文弄墨，她此时便命菊香随便抽了一本来看。

“私吞一词你的下人也说得出口！真是该管束了。”江心月不悦道。

也不能怪天子对付她，宸妃怕是因那飞虹落霞居的事儿记恨了她，在天子面前吹了耳边风吧。害得她又跪泥地，又差点被改闺名，现在又遭薄待。她此时当真悔怨与拓跋凌心争论，若不是获咎了她，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兰贞和涵常在她们虽也不如以往受宠，但好歹天子并未讨厌她们。

“你不要推委，我将你当作姐姐对待，我们之间守那些端方何为！”江心月将书册塞至她手中道：“我看寒统领也是至心待你好。你也是动了情，才会更加喜好这一类的书。”

“是。”菊香应了声，自叮咛宫人去库房挑些物件装好，又道：“冰绡那丫头，奴婢已罚她去宫门前跪着了。”

菊香一看，果然是拿错了书，唉，她也正在忧愁宸妃之事，一时候走神了。不过主子也真是奇特，普通的女子皆爱好《诗经》一类暖情缠绵的笔墨，主子先前也是爱好的，厥后不知为何讨厌了。她歉意地上前筹办将书拿返来。

“主子！”菊香惊呼一声，连连推委。宫制的书册与浅显人家的藏书分歧，不但做工及讲究，且其上有历朝内阁大学士所做的讲明，天下最赅博之学问尽藏此中。如许贵重的册本为奴者是无资格翻阅的。

周采女给江心月行了拜见大礼，而后落座，才谨慎地开口道：“嫔妾的下人冲撞娘娘了……”

冰绡见了菊香不由地一惊，跪下边请罪边委曲隧道：“姑姑恕罪，这几人是新搬过来的周采女的下人，因着上头分的犒赏不敷，便来我们莜月殿喧华。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本事了，竟说我们莜月殿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