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产[第2页/共3页]

已经年过五十的成嬷嬷跪在皇后跟前，满身都在颤抖。当皇后神采板滞地坐下，继而对她投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时，她的胸口几近堵塞。

“皇上大喜啊，小皇子在万寿当日出世，是大吉之兆啊！”抱着皇子的嬷嬷明显是毓妃的亲信，她的话令皇后惨白的脸刹时变成青白。

“你们都聋了吗？把人叫出去！”皇后也跟着喝道。

“皇上，我家毓妃娘娘要生了，不得不来此惊扰圣驾！”

皇后抓着成嬷嬷的手刹时软了下来，成嬷嬷也瘫倒在了地上。皇后身形不稳地晃了两晃，两排贝齿紧紧扣在了嘴唇上，神采已然成了灰白。身后的秋雨仓猝扶住她，在其耳边轻言：“娘娘，不成暴露非常。”

天子终究听清了她的话，瞳孔突然一缩，万寿中伴着怠倦的喜气顿时消逝不见，神采浮上一层担忧：“把人叫出去。”

“你……淑妃你这又是甚么意义？本宫是在为毓妃担忧！”皇后怒道。

成嬷嬷直直望着皇后，脸上闪过惊骇，却如一尊泥人定在那边转动不得。天子看了心烦，刚想出声呵叱，却听得殿内一声高亢的哭泣，接着便是宫人高兴的呼喊声。

皇后猛地睁大了凤目，下一刻却不由地眯起了眼。

天子累的打不起精力，连落座都懒得，立在众妃面前接管了贺寿的三拜九叩。

皇后快速站了起来，喝道：“毓妃统统普通？你们诊细心了？”

是啊，他也是人，他故意。

皇后的手圈在天子刻薄的手掌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走在青石板上的每一步，她都铭记于心。

“咣”地一声，接着是一宫女的惊呼：“小主，小主你如何了……”

王云海朗声高呼，九鸾倚仗排开，明黄的华盖再次举在了天子头顶。

上一次如许牵着他的手，已经是多少年之前了？皇后不记得，却在尽力地记着这一起，这一起从手掌中传来的暖和，那珍稀的，无价的温度。

江心月跟着众妃跪下，齐声恭贺皇子出世之喜。她偷偷抬眼瞧去，看到天子脸上的飞扬的高兴沉淀为浓浓的暖意，夜色满盈袒护了他龙袍的刺眼金黄，却衬出一个浅显父亲的恍惚身影。

皇后坐了好久，殿内的毓妃仍然在惨叫着，挣扎着。她沉闷地昂首望了望天，安好，夸姣的夜晚，却让她生出莫名的心慌。

众嫔妃吃惊地昂首，皇子由天子扶养，这，的确是闻所未闻。而毓妃，她的运气竟如许好，足月的日子也就在万寿以后的几日，她能够放心肠强行早产几日。皇子与帝同日而生，这是比出产当日天现紫气更实在的福祉，对于子嗣残落的郑昀睿来讲，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风俗性地粗粗扫一眼世人，就怠倦道：“回龙吟殿。”

夜空，一轮银钩悬九天，银河落玉，辉灿如明。

不成能！她如何会安产！普通的人连喝了几月的罂粟，连难产都是轻的。母体和胎儿受毒，如何会是安产！

到了凤昭宫，六宫嫔妃，包含宝妃在内，都着了呼应品阶的朝服，肃立静候圣上驾临。

“是么？娘娘的担忧仿佛很没有诚意啊。”

皇后一惊，快速地安稳下来，一把拎起成嬷嬷大声道：“皇上说甚么你没闻声么？还不快去服侍毓妃！”说着，不经意间对她眨了两下眼皮。

“大喊小叫甚么！还不快把你家小主送下去，在这惹得皇上心烦！”皇后见是一个低阶嫔妃晕倒在地，不由更加沉闷，脱口叱骂。

第二日晚，万寿节家宴，按例设在凤昭宫。

“皇后娘娘，臣妾看真正心烦的是娘娘您吧？您在这坐久了，必然累坏了。”淑妃淡淡瞥向皇后，朱唇轻启，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