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姐妹[第2页/共3页]

一领头的宫人当即跪下叩首道：“小主，这架秋千是皇上赐给柔小主的。”

江心月看着她，面上无一丝神采：“那本小首要好好地感谢你了？”

“柔采女，你是浣衣局出身的对吧？”

宫人们本都在惊骇，竟不知这位小主不但没有拿她们出气，还赏了银钱，均叩首谢恩，口里不竭说着“小主大恩”之类的话，有几人的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江心月放了笔，微微摇一点头道：“不怪你。你内心有甚么话就说吧。”

“姐姐……再睡一会吧。”本有很多的话和事要说，到了跟前，江心月却不知该如何出口了。她如何去安抚瑶仪呢？再多的安慰都是惨白有力的。

她失掉的但是她的孩子，她看重如生命普通的骨肉。

“你早些回吧。”

江心月无法地叹一口气，这个模样很像是她在欺负人，可她冤枉啊。唉。

她又令菊香取来佛文，于案上执笔誊写。

她在琼茗阁又呆了些时候，瑶仪一向劝着她归去，她不得不起家告别。瑶仪一向躺着不肯起来，连宫女想给她净面她都懒得起家了。

她是卖力这处园子的，柔采女的秋千天然也归她打理，如果过后柔采女问罪，她就没命了。而眼下这位是宫里相称得宠的莲容华，那里是她能开罪的起的。

抬眸扫见那宫人已然汗湿的衣裳，她内心又多了几分怜悯。她是做过主子的人，多少次，她也这般不幸地跪伏在主子面前，内心或期盼或骇然，只因主子的一句话可令她生，也可令她死。

菊香缓缓呼一口气，欲言又止，终是咬了唇道：“奴婢僭越劝一句。说句不该说的，纯小主她，她对您……您知这宫里向来没有真正的姐妹。”

到了处所，江心月抬眼一瞧，见垂花门上书着三字“幽沁园”，里头有一汪碧水的荷塘，花草相称平常，远不如宫花苑里贵重的花木。但岸边杨柳依依，芳草萋萋，也别有一番高雅。

“奴婢用心了，请小主宽恕。”

“这……只是皇上的隆恩，嫔妾卑贱。”

她转头对着花影道：“她们做活辛苦，每人赏五两银子吧。”

这两样，满是她手里出来的。

江心月如何肯归去，便守在她的床前坐着。瑶仪闭目寂静了一会，突地又睁了眼，无神地向上望着喃喃道：“连阿珍都能害我。这人间另有甚么可托的人呢？”

“她用的是雪桂草，就放进了天香蜜露里。”

她看着这天，那团烦闷之情仿佛也减了很多。外头的风景好，想必出去散心会镇静很多，遂唤来花影道：

“那是一个初成形的男婴，他还那样小。”瑶仪掩面不能言，从低低的哭泣，渐渐地喉间更加不受节制，最后她已然是嚎啕。

江心月双手撑住了额。瑶姐姐啊……

“你能有福分奉养圣上，也是不轻易的。眼下皇上喜好你，本小主还要恭喜你晋封之喜了。”江心月悄悄道。她的目光在柔换衣身上打着转，触到了那一双紧握在一起的，颤颤颤栗的手。看着看着，她又笑道：

痛心和焦心一齐涌上来，江心月只觉肺里都有些一抽一抽地疼。就这么算了么？怎能够放过淑妃她们！

江心月虽嫌恶柔采女，却从不喜好难堪下人。她见宫人一副不幸相，脸上就软了下来，温言道：“便是如许，本小主就作罢了吧。”

“柔采女天生就是做主子的命，你看你这一双细嫩的小手，十指又过于纤细，分歧适劳作的。”

江心月猛地抱紧了瑶仪，为了抛清她，瑶仪亲身压下了失子的大仇。这份恩，她如何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