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子[第3页/共4页]

谢玉斐见状，心中终究放了些心，然后又说了些事情，便提及了质子一事。

“算、算计？”谢含英喃喃道，“不是说，当年废帝之军围困旧都，而恰逢先敬王妃照顾三个小娘子出旧都去祈福，是以才被废帝的人抓住去做人质，逼迫三皇叔出城投降？那等景象下，不管换了任何人，凡是有些明智，想来，都不成能为了妻女而放弃一城百姓。更何况，旧都乃是我谢家最后的防地，如果失守，谢家子孙，上高低下，俱要遭难，被三皇叔丢弃的妻女来讲，亦是如此。”

谢玉斐过分肥胖，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终究摸了一下谢含英的脑袋，才持续道：“如果一年前，你阿翁要册封你为皇太孙的时候，阿爹拦下了，或许，你身上的担子便能轻一些，你的三位皇叔即使是争皇位，也不会对你这个小辈脱手。可惜现下，你坐到了这个位置，倒是一步都不能后退了。”

谢含英双目一酸，忙忙低头，接着便“哎”了一声，低头出去唤人。

谢含英眼圈一红。

谢玉斐道：“孤说了，莫要哭。待孤死了，你的阿娘，你的阿姐们，你的阿弟和阿妹，另有东宫上高低下的统统宫人，以及朝中那些支撑东宫的人，他们统统的依托，都会落在你一人身上。谢含英，你明白么？”

谢玉斐又咳嗽了几声，才挥手将周遭奉养的宫人挥退，伸手抓住了谢含英的手。

谢含英一愣，才喜道：“阿爹醒了？”然后谨慎翼翼的放下了药汤，便走到了谢玉斐身边，想要将谢玉斐扶起来，让他半靠在床上。

就是他当初能在前朝和特工一齐设下的紧密圈套之下，为父亲元朔帝挡下同时射出的两箭，究其底子，实在也是因着谢玉斐的身形比普通人实在要肥壮宽广了很多，这才气将同时从摆布射出的两箭，一齐挡住。

谢含英双目更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谢玉斐一叹，道：“含英莫要白搭力量了，去唤宫人来，让他们来搀扶孤。”说着就又咳嗽了起来，神采也更加惨白。

谢玉斐悄悄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并不说话。

但是现在……

只可惜，那也只是曾经的事情。

谢含英完整怔住。

他如果怕了，如果退了，他的阿娘，他的阿姐阿妹和阿弟，他们又会晤临如何的地步？

“……阿爹又咳出血了？还昏睡了畴昔？那现下呢？那些医官如何说？阿翁又如何说？”

谢玉斐心中点头，只恨本身未曾好生保养本身，若非如此，今次一病，他或许就能好好的撑下去。纵使是不再安康，或许也能多活上几年。不必多，最多五载工夫，他就能将他的宗子教出来，纵使是初时只能和他的几个好弟弟勉强对抗，但是，皇位在手，他信赖他的含英在颠末几年的磨炼，定然能将他的好弟弟压抑的死死的，待再过上十几二十年……即便是削藩，也非不成能的事情！

……

如许的谢玉斐，纵是表面形状上不如旁人，却仍旧让浩繁臣子无可指责。乃至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元朔帝对峙要立谢玉斐的宗子为皇太孙的事情。

他的阿爹还活着的时候，或许他的那几个好弟弟还能忍着，但是，阿爹一旦老去，他的含英又如何几个好叔叔的觊觎下，持续坐稳阿谁皇位呢？

谢含英：“！！！”

只可惜，这世上永久都没有那些如果。

谢含英最是听不得这些话，闻言立即跪倒在地，声音堵塞：“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