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言语推诿[第1页/共2页]
陈刺史喟叹出声道:“姑苏虽为本官所辖,然兵微将寡船只陈旧,想要出海缉盗挽救陆元礼,实在太困难了,我看要不如许,还请谢郎前去润州丹徒县,将此事禀于润州都督府,请都督府出兵互助,方为上策。”
“那好,这事老朽会原本来本禀告宗主,陈使君此次能够冒险互助,戋戋要求想必宗主也不会回绝。”
“若能如此,那天然最好。”说着说着,陈刺史嗓音不由有些颤抖。
陈刺史悄悄点头,说道:“海寇之患,向来为姑苏本地大患,那些来自南洋诸国的强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过往商船客船饱受劫夺,官府也曾数次出兵围歼,可惜一向见效甚微,特别是乌尔无能所带领的这一股海盗,居无定所神出鬼没,官府也是很头疼啊!”
谢瑾面上神采变幻不断,感喟道:“海寇给的刻日是十五天,去润州都督府要求救兵恐怕是来不及了……”
里间红木罗汉床上,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正落拓地品着一盏春茶,听到陈刺史的禀告,放下茶盏浅笑道:“此次你做的不错,我七宗堂向来恩仇清楚,你有甚么要求直言便是。”
他脚下悄悄一跺踏板,车辕上的驭手当即心生感到,长鞭挥动骏马起蹄,马车顺着长街原路折回,轻巧的车轮碾过夯土长街,带起了一股淡淡的土尘。
第一次面见正四品的高官,谢瑾脸上涓滴没有畏缩慌乱,拱了拱手后落座在中间长案,开口便道:“使君,谢瑾乃陈郡谢氏后辈,江东陆氏宗长为鄙人的外祖父,本日鄙人受陆氏嫡长孙陆长青之请,特来请使君互助陆氏。”
红衣胥吏侧身一让,伸手作请道:“刘使君正在屋内等着谢郎,请。”
陈刺史面色不改捋须不止,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喟叹一声道:“谢郎所请,实在难办啊!”
卢掌事捋须沉吟了半晌,了然笑道:“陈使君莫非是想调回长安任职?”
这官员头上戴着一顶纱罗幞头,两条垂下的巾子随便地搭在脑后,适中身材上套着一件圆领窄袖绯色官袍,腰间围着犀角制成的踥蹀带,面色古朴严肃,颧骨矗立,浓眉下有一双沉稳而刚毅的眼睛,严肃而又凝重。
砖房滴水屋檐下侍立着一名红衣胥吏,一见谢瑾到来,当即笑容可掬地拱手道:“来者但是陆氏谢郎?”
使君一词,为汉朝今后对州郡长官的尊崇,如东汉末年刘备担负豫州牧,时人便换作“刘使君”。
谢瑾点点头,穿过月门洞直趋院中,院内一片竹林一片水面,一道草木碧绿的土石假山横亘面前,绕过假山后视野豁然开畅,一座六开间的砖房掩映在翠绿林中,看上去非常清幽。
陈刺史天然晓得卢掌事背后那股力量是多么地庞大可骇,听到他答允下来,忍不住一阵大喜,仓猝作礼道:“那鄙人就奉求掌事美言了。”
谢瑾闻言一怔,问道:“不知使君有何难办之处?”
这间政事房陈列布局非常精美,左边一排博古架,右边一排红木书架,等人高的铜灯耸峙四周,居中的案几后,一名四十余岁的官员寂然跪坐,炯炯有神的目光已是落在了谢瑾的身上。
陈刺史捋须问道:“谢郎有何拜托,但说无妨。”
谢瑾长揖回礼:“恰是鄙人。”
难!难矣!
谢瑾身子微微前倾,急声道:“前段时候,陆氏本地盐场饱受海寇攻击丧失惨痛,鄙人母舅陆元礼前去与海寇构和,谁料却被寇首乌尔无能无耻扣押,乌尔无能要求我陆氏须得在半月以内交割统统的本地盐场,否者将让母舅身首异处,使君与我陆氏向来交厚,还望使君能够出兵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