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2页/共4页]
红线来世,毒哉仙仙。隐娘出没,跨吵嘴卫。香丸袅袅,游刃卷烟。崔妾白练,半夜忽失。侠妪条裂,宅众神耳。贾妻断婴,离恨以豁。解洵娶妇,川陆毕具。三鬟携珠,塔户严扃。车中飞度,尺余一孔。
念珠取却犹为戏,若似车中便累人。
程元玉同仆人出了店门,骑了牲口,一头走,一头狐疑。细思适间之话,好不蹊跷。随又忖道:“妇人之言,何足凭谁!何况他一顿饭钱,尚不能预备,就有惊骇,他如何着力相报得?”以口问心,行了几里。只见途间一人,头带毡笠,身背皮袋,浑身灰尘,是个惯走长路的模样,或在前,或在后,整齐不一,经常撞见。程元玉在顿时问他道:“前面到那边能够宿歇?”那人道:“此去六十里,有杨松镇,是个安息客商的地点,近处却无宿头。”程元玉也晓得有个杨松镇,就问道:“本日晏了些,还可到得那边么?”那人昂首把日影看了一看道:“我到得,你到不得。”
那崔妾是:唐贞元年间,博陵崔慎思应进士举,京中赁房居住。房东是个没丈夫的妇人,年止三十余,有容色。慎思遣媒道意,要纳为妻。妇人不肯,道:“我非宦家之女,门楣不对,他日必有悔,只可做妾。”遂随了慎思。二年,生了一子。问他姓氏,只不肯说。一日崔慎思与他同上了,睡至半夜,俄然不见。崔生狐疑有甚奸|□□了,不堪忿怒,遂走出堂前。走来走去,正自彷徨,忽见妇人在屋上走下来,白练缠身,右手持,左手提一小我头,对崔生道:“我父昔年被郡守枉杀,求报数年未得,今事已成,不成久留。”遂把宅子赠了崔生,逾墙而去。崔生错愕。少顷又来,道是再哺孩子些乳去。斯须出来,道:“今后永诀。”竟自去了。崔生回房看看,儿子已被杀死。他要免心中挂念,故如此。以是说“崔妾白练”的话。
这一篇《赞》,都是序着畴前剑侠女子的事。向来人间有这一家道木,非论男女,都有习他的。虽非真仙的派,倒是埋头除恶扶善。功行透了的,也就借此成仙。以是功德的,类集他做《剑侠传》。又有专把女子类成一书,做《侠女传》。前面这《赞》上说的,都是女子。
那隐娘姓聂,魏广博将聂锋之女。幼年撞着乞食老尼,摄去教成异术。厥后嫁了丈夫,各跨一蹇驴,一黑一白。蹇驴是卫地所产,故又叫做“卫”。用时骑着,不消时就不见了,元来是纸做的。他先前在魏帅摆布,魏帅与许帅刘昌裔反面,要隐娘去取他首级。不想那刘节度善算,算定隐娘伉俪该出境,先叫卫将早至城北侯他。约道:“但是一男一女,骑吵嘴二驴的便是。可就传我命拜迎。”
明日,内苑失物,唯收得驮物的马,诘问马主,捉举子到内侍省勘问。驱入小门,吏自后一推,倒落深坑数丈。瞻仰屋顶七八丈,唯见一孔,才开一尺有多。举子痛苦间,忽见一物,如鸟飞下,到身边,看时倒是前日女子。把绢重系举子胳膊讫,绢头系女子身上,女子腾身飞出宫城。去门数十里乃下,对举子云:“君且归,不成在此!”举人乞食投止,得达吴地。这两个女子,便都有些盗贼意义,不比前边这几个报仇雪耻,救难抒难,方是修仙正路。然要晓世上有此一种人,以是历历可纪,不是脱空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