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页]
夙渊眺望着天涯浮云,似是当真地想了想,隔了半晌才道:“果然没见过,我不懂甚么叫做悲伤。”
“……但是,这不该由你我做主……”她内心非常痛苦,寂然低下了头。
而后的很多天,颜惜月都郁郁寡欢,就连七盏莲华变幻出各种姿势,都没法吸引她的目光。
她感觉累了,便坐在了湖边,身后是层层如雪的芦苇,在风里悄悄起伏。
颜惜月自发有些尴尬,低声道:“天然是悲伤的时候。你四周莫非没人掉过泪水,如何连这也不懂?”
颜惜月没有说话,还是低着头往前走,他就渐渐地跟在她身后。
安静的水面微起波纹,有锦鳞鱼儿吐着水泡游过,画出道道波痕。颜惜月抱着双膝出了一会儿神,夙渊亦坐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侧颜被苇丛掩映。
莲华工致如胡蝶,忽高忽低地绕着她盘飞,待她侧过脸来看,便曳出长长的蓝影,往夙渊那边飞去。
先前的那一对童男童女恰是薛员外的孙子与那贫苦妇人的女儿阿巧,两人呈现在街上后,顿时就被惊奇的人们送回了家中。现在颜惜月带着别的两个孩子回城,当即引来世人围观,过未几时,孩子的家人们闻讯飞奔而来,抱着两个男童悲喜交集。
她谨慎翼翼地踢了踢,“黄鼬?”
晴云漂渺,秋阳的光芒落在眼里,格外刺目。刚才那两户人家抱着孩子又喜又悲的面庞,始终留在她内心,难以挥去。
夙渊侧过脸来,微微蹙眉,仿佛这题目让他很难明答。过了半晌,他才游移道:“好久之前我单独守在无涯,幽霞颠末那边的时候,会奉告我内里的六合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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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渊走到她身前,这才发觉了她的非常。
颜惜月上前摸了摸他们的脸颊,柔声道:“妖怪已经被打死了,送你们回家可好?”
“他们也是被把戏利诱了神态?”她蹙眉转头问道。
很快,男童们的家人发觉了孩子的非常,不断地唤着他们的奶名,却得不到半点回应。有母亲焦心哭问这是如何回事,她却不忍说出本相,踌躇好久才道:“被妖物利诱了心神,以是认不得亲人了……”
两个孩子却一言不发地瞪着火线,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孩子母亲的泪眼,又听着四周人的赞誉,她的确心如刀割,勉强应了几声,便挤出人群。
直至出了城门,面对连绵向远方的门路,她才怔然站住,仿佛不知该往那里去。
“除了呼吸,他们还剩甚么?”夙渊反问,“无知无觉地活下去,莫非就比重新循环要好?”
“你说的奉翼,比之前的阿谁春山娘娘要短长很多?”
她怔了怔,苦涩道:“那是禁术,任何人不得随便修习。我只是,想让孩子的父母发明本相后不至于过分绝望,也或许师尊能有别的体例帮忙他们……”说到此,她声音越加降落,含在眼里的泪水终究忍不住落了下来。
“如何……”颜惜月心头一紧。他走过来,身后光彩曳动,“他们的三魂七魄现在只剩主掌寿命的生魂,是以划一于两具无知无觉的躯壳。”
他摇了点头,“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只能先在彭蠡泽以南寻觅。奉翼修为不浅,身上的妖气应当也能埋没大半,是以我才需求借助七盏莲华看望它的下落。”
夙渊悄悄地站在那儿,背后五把光剑还是缓缓浮动,光彩由浅入深,忽而一亮,随即又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