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页/共3页]

心境却还是纷杂，她竟也不晓得本身到底是喜还是惊，亦或是二者皆有，另另有许很多多难以言说的感情，就像无数红线交叉缭绕，理都理不清。

“多谢族长，但平凡人去了没用。”夙渊得空解释，随即便跨出客堂，劈面正见耿庆生快步走来。

孤傲的脚步声紧随身畔，这死寂的空间内只要她一人。

*

碰到他手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那手背上长出的鳞甲虽小，可她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只感觉一阵寒凉。她也没敢再多看，从速替他盖上了被子，以后悄悄分开。

*

其间山石林立，势如猛兽，又有风雨萧萧，状似吼怒。黑暗中不知那边传来水声隆隆，像是瀑布涨水，撞击着岩石奔涌而下。

夙渊展开眼睛的时候，窗纸已被阳光映得透白。身子是前所未有的发沉，他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愣了半晌，才模恍惚糊记起昨夜的一些片段。

*

“你把小羊抢走了……呜呜……”女童说着说着就抹眼泪。男人叹了一声，手掌一展，便多了几枚红艳艳的果子，“好，我是个坏爹爹，但不晓得盼儿还想吃这果子吗？”

颜惜月踌躇了一下，紧贴着山壁朝那边挪去。可直至到了莲华地点的岩石前，四周也还是如常，瀑布还是喧哗，水意还是四溢。她惊奇地绕着那瀑布又搜索一圈，还是没有任何发明。

她穿过密林，沿着狭长的小道追行数里，不觉又进入了连缀山岭。

镜面掠过波纹，来回回旋的暗红符文如帘幔漂泊，有影子在深处幽幽闲逛。她凝神聚灵再度默念碎星诀，镜中气象才渐渐揭示，只是因结界法力高强，统统都朦昏黄胧，好似隔了数重白纱。

她不敢掉以轻心，手持长剑沿着山壁而行。

颜惜月怔立了一会儿，心底有几分遗憾与失落，但很快又平复。她并未回身拜别，而是将他靴子脱下，又沾湿了手巾，谨慎地替他擦拭了脸与手。

令民气惊的暗红符文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但比起陷于不竭转圈的符文中更可骇的是，她现在连本身身在那边都不晓得，不管朝前朝后，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中。

她烦躁不安地翻身，默念心诀，放缓呼吸……可还是无济于事，脑海中来回闪现的满是之前在夙渊房中的气象。末端，她终究放弃了尽力，无法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青竹如海，碧草如茵，白墙黛瓦的小院流派半开。院子中，有身穿蓝袍的男人背朝外蹲在屋檐下，以手中的玩具逗着身前的女童。

颜惜月感觉本身的呼吸也有些吃力了，这无尽的暗中仿佛巨石压顶，沉得让人喘不出气。她挣不出，逃不掉，只能凭着感受往前走。

屋外雨势虽已减小，但夜深以后寒意侵骨，让她不由微微发颤。

颜惜月在半山间的转弯处略停了停，莲华忽而朝下飞落，迷茫几不成见，只余下一道浅淡的光痕。她迷惑着探身而望，上面的山谷黢黑幽深，水流潺潺不断于耳。此时风雨暂小，颜惜月抓着石间钻出的藤萝便往那谷底渐渐滑去。

没有任何人回应，只要她的喊声来回飘零，更显出这漫无边沿的空旷。

“酸酸果！”女童欢畅地伸手去抓果子。

石壁外的颜惜月看到此，不由心神一惊。

厚重的山壁内部竟另有洞天。

颜惜月冲进夙渊房间连声唤他，他却毫无反应，她又猛推几下，见他还是睡得正沉，只能重新奔出门去，追向莲华飞逝的北方。

她不知本身走了多久，盗汗不竭地从额间流下，脚步也越来越沉。沉寂中，她忍不住大喊：“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