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终结章3(1)[第3页/共4页]

实在她很清楚，在当代，如许的做法才是对的。仆人家太驯良，太讲事理了，轻易叫刁钻的奴婢欺到头上来。哪怕慈爱如盛老太太，那年回金陵时，捉到几个偷卖主家财物的下仆和管事，也毫不踌躇地当场发落过性命。

另一头，任姨娘虽已被送走，可奉侍她的丫环共六人，一个也没逃了。

张氏不觉得忤，反笑道：“托邹家的福，常日没少叫人瞧我的笑话，现在可消停了。”她一踏进郑府的迎客堂，本在叽喳闲话的贵妇们忽的沉寂无声，看她的目光又敬又畏，说话莫名客气起来。

张氏有些眼直，笑道：“……怪道前几日我娘从你这儿归去，直嚷嚷着要攀亲呢。”她在孩子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笑道，“幸亏我生了个哥儿，不然，非缠你把他给我做姑爷不成。”

“啊，这是如何说的？”明兰惊道。

说开了，也想开了，两人忽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然，都豁达，仿佛一夕间就成了相伴半生的老夫老妻，又似是久别相逢的老友，相互措告别事再无甚么顾忌，明兰向来不知能够和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如许密切，如许无话不说。

她能大小靡遗地查明鬼蜮伎俩，落实罪行，可一旦要发落起来，却总手软，他实在不解过。身为主子，不管为着震慑，还是立威，偶然是需求下狠手的——哪怕冤枉几个，哪怕罚太重了，也是有的，哪能件件都实打实的依罪量刑。

明兰将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囧，成果次日张氏来访，三言两语撤销了她的不安。

头一件，便是夸奖保护侯府的庄勇和仆人，每家分赏银子不说，几家死了男人的，干脆发还良籍，并赠以地步，若家中有适龄的子侄，还能去军中当差——这么一来，不但那几家感激涕零，旁的人家也都看着眼馋，无不盛赞主家厚恩大德。

像书上士大夫说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这辈子就没赶上过几个君子。

明兰心中一动，低头缓缓喝汤，甚么也没问。

张氏见她拙拙呆呆的模样，好笑得拧了把她的耳朵，“才几年工夫，好多人都记得呢。顾家大爷临终前当着满屋人说死了决不要嗣子，可你嫂子不见得乐意呀。若那头在这事上做文章，焉知她不动心？得，这事恰好对上了，现在外头传得可努力儿呢。”

明兰越听越讶异：“可那是嫂嫂起初的动机了，这几年她并未再提这事呀。”如何连这也牵涉出来了。

既提及这个，明兰忍不住打趣道：“我听你上郑家记念时，气度可大的很。”

这就是短长的恶妻与武林女妙手之间的报酬辨别，刚才绿枝几个在跟前奉侍时，对着张氏也是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明兰忍住笑，连连点头。

顾廷烨在前头杀戒开得一气呵成，毫偶然理停滞，明兰忧心忡忡，想邵氏到底是亡兄寡妻，顾廷烨对她如此不客气，会否有碍外头名声，“早知如许，还不若我来做这个恶人呢。”

高超！明兰微浅笑起来，在心中翘起大拇指。

坐蓐期的日子，落拓而温馨，顾廷烨一手捞去了统统的琐事。

重新至尾，明兰都躲在屋里，抱着小儿子揽着大儿子，闷声不响。

张氏不屑的轻哼，淡淡道：“我发落甚么，国有国法，我把邹老四连同擒获的贼人，一起交到刘大人处，先熬着刑罢。”

至于那背主的韩三家眷，无人知其了局。

明兰连连伸谢，才叹道：“也不满是没力量的原因，你想，我家平日跟郑家好，现下人满门披麻带孝，我却喜气洋洋的办洗三办满月，岂不太没心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