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终结章2(1)[第3页/共4页]

“是容妃下的手？”明兰听得眼如铜铃，“皇上多宠嬖她呀！”帝后的伉俪情分本来还不错，为了她，皇后不知闹过几次别扭了。

当年在先帝榻前顾命的几位老臣中，那些死命鼓吹天子要孝敬圣德太后的，早在这几年里，不知不觉地被架空或是‘被告老’了。

明兰明白她的意义，越是多年缠绵病榻的白叟家，越是少有急刻亡故，从病危到断气，多要拖上三两日，两老前几日还没甚么事，就此猝然过世，实在奇特。

郑家的动静姗姗来迟，直至掌灯时分方才得信——倒是比国舅府遭贼的动静更糟糕。

明兰忍着被酸倒的牙，插嘴道：“当真与圣德太后睿王有关？”

明兰微惊：“虎爷脱手了？”韩三虽是投身来的，其家眷却都属良籍。

明兰张了张嘴，又闭上。

“……这些年来，老太爷和老夫人始终没断了病……大夫人叫小的传话，说眼下她和二夫人都腾不开手，待得了空，再与顾侯夫人细细分辩。”

明兰怠倦的点点头：“这就好。该打该杀，等侯爷返来再拿主张。”

团哥儿本来眼睛睁着滚圆乌溜，如何哄也不肯睡觉，成果明兰将信心给儿子听，方读了一页半，小瘦子就耷拉下脑袋，昏昏欲睡。

明兰深深以为后三个成语恕分歧适，不过目睹人家情感正发作，不好提示。

回到嘉禧居，闷闷的挨着炕褥，望着逐步微黄泛金的天涯入迷。

事情那日上午，天子还是下朝后，忽得一个倒栽葱，就此晕迷不醒，圣安太后和皇后六神无主，只知哭泣；宫中乱作一团，圣德太后趁机发难。

明兰见那小厮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还是说话恰当，端方半点稳定，心下佩服郑大夫人的本领，叫绿枝抓了把铜钱赏他后，叫人送了出去。

最惨烈的还在另处。

明兰活活把话憋死在嗓子眼里，干笑几声，道：“天然是皇上皇后现下安好否？我们做臣子的，最惦记的就是这个了。”

这几年来，跟着帝派权势强大（张沈顾郑段刘等），天子行事愈见凌厉，不遗余力的减弱圣德太后一系人马。文官重臣中，要么是以姚阁老为首的死忠天子派，要么是像已致仕的邹阁老那样和稀泥装傻派。

三路人马中，除了郑大将军外，其他几个批示使俱是天子亲身拔擢的豪门武将，当同为世家后辈的睿王亲信去游说时，郑大将军假作答允，预备待事发后一举成擒，好人赃并获。

圣德太后一系想脱手，但没寻着好机遇，不敢动；天子明知他们有不轨之心，但不能主动反击，怕招个不奉侍妃母不照拂子侄的恶名。

彼时明兰正在用早餐，顺嘴就号召了一句，谁知刘夫人张口就说好，执起筷子就吃。

圣德太后出身西北望族，数十年来其家属在处所盘根错节，姻亲各处，动辄把持西北军政（主动通报张顾雄师兵败动静的，就是这帮人）。天子暗中叮咛薄老将军，征敌次之，主为剿平处所；倘若圣德太后按捺不住了最好，倘若对方忍了下来，那就趁机一举去了这个西北大患——这是第三只鸟。

“我们皇上是甚么人？那是真龙天子下凡……”刘夫人再度热忱歌颂了一遍天子的贤明神武，才道出本相——天子早密旨郑大将军为间，与刘正杰里外照应，可定大局。

“可不是？妹子觉得，是哪个吃了大志豹子胆的，敢假传圣旨骗大臣家眷进宫。”刘夫人抹抹枯燥的眼眶，仿佛乡间哭丧队的主唱，“哎哟喂，我们皇上呀，那是多刻薄的天子，那圣德太后，一不是皇上亲妈，二没有晋位过皇后，为着先帝爷的一句话，我们皇上是晨昏定省，千依百顺，二十四孝，体贴入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