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恩怨(1)[第2页/共3页]

来到萱宁堂，却见里头已坐了很多人，除了体弱的顾廷煜起不了身，满府廷字辈的几近都在了，最上首坐的是太夫人，次座上是四老太爷和五老太爷两对佳耦，以下的各房男丁依齿序而坐，厅堂里侧的雕花红木大槅扇背面坐着几个女眷。

背面的绿枝走到丹橘身边，扁扁嘴道：“好吃好穿供着，三不五时的过问起居，丫头婆子们但有半分慢待，转眼就叫打收回去；夫人也算尽情意了，这么多日子连声‘夫人’都叫的不情不肯的，说来不过是个……”忽记起明兰的脾气和端方，她赶紧咬住嘴唇。

煊大太太算是最平静的，笑着拉过明兰坐在身边：“传闻你这阵子去京郊清算庄子去了，如何？统统可好。”

“二老爷，二夫人，大师伙都在萱宁堂等着呢，请随我来吧。”

四老太爷最是焦灼，听了这不冷不淡的话，怫然道：“你这说的甚么话！那日刘正杰领着一队禁卫如狼似虎普通闯出去，不分青红皂白，先把大哥的书房一通乱搜，又拘了我们几个在小院子里鞠问，一屋子弄的鸡飞狗跳，涓滴情面也不给。当我们顾家是土窝瓦肆了么？”

明兰很想说‘她的确甚么都不晓得’，煊大太太立即接上道：“弟妹也是个妇道人家，外头的事儿如何晓得，这几日他们俩一个在营里忙，一个在庄子里忙，怕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弟妹哪有工夫过问！还是听听爷们如何说吧。”

穿戴安妥后，明兰也没工夫再问秦桑两句，只好从速跟着顾廷烨出门，刚走出两重垂花门，在一条浓翠嫣红夹的白石小道上，却见蓉姐儿正站在小道那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甚么，小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身边只站了一个不住劝她归去的小丫头。

“二哥来了！这下可好了。”

明兰见蓉姐儿身子一瑟缩，面上暗淡懊丧，赶紧柔声道：“这时候的日头最毒，你爹爹是怕你晒着了；现下我与你爹爹有事，你先回屋去，早晨来我屋里说话。”

“是呀，都说烨兄弟的那几座庄子大的吓人，理起来怕是不轻易吧，弟妹如有个教唆不过来的，我这儿倒有几个得力的，都是多年知根知底的了。”狄二太太笑道。

然后代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纷繁开了话匣子，不过是谩骂大理寺和刑部那帮卖力此案的官员昏聩无能，乱审乱判，以及卖力拘人下狱的禁军上三卫放肆放肆，不顾权爵世家的面子，然后哀叹两声顾门不幸，重点是激起顾廷烨的同仇敌忾之心。

一起往里走，四周噤声，人丁萧瑟，小径上残叶枯枝落了好些，水池上浮着很多青黄的萍藻，明兰愈发觉出一股深深的萧索之气。顾家几代下来，那些有门路的，或积累了余财的下人，不是本身跑了，就是求主子赎身出去，剩下的也民气惶惑，恐怕受主家扳连，到时候发卖放逐也未可知，又哪故意机打理宅院。

但明兰也不明着答话，只转过话题，自嘲道：“之前娘家老太太和太太老捉着我看田亩册，每年还叫我听庄头管事的回报，那会儿我只觉着烦的很，不若学些女红诗词，既平静，又风雅，这会子轮到本身了，才晓得长辈们的一番苦心。”

炳二太太听她们说了半会子话，掩不住焦心，插嘴道：“弟妹可真是个大忙人，我们使了多少人去寻你，见不着人也就算了，我说你到底跟烨二兄弟说了没？我们这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跟不晓得似的，敢情不干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