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撇清(2)[第1页/共3页]

“姨母！”

贺母和贺弘文同时一惊，贺母蓦地想起贺老夫人的话来，心头乱跳了一阵，软软靠在床头，贺弘文也是一阵惶恐，手足无措的看着明兰。

这话也不知是说丫环们没脸，还是指桑骂槐曹阿姨，曹阿姨神采一红，捂着脸渐渐爬了起来，曹斑斓也不敢再哭了，只抽抽泣噎的。

曹阿姨恼了，恨声道：“说的也是！自来娶儿媳妇都是婆婆做主的，婆婆说了便算！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常理，也是我妹子太宽了，纵的旁人不知好歹！待进了门，莫非还叫弘哥儿守着一个婆娘不成？”

说着，曹斑斓就跪下了，连连叩首，哭的心肝欲断，曹阿姨也惨呼一声，扑在女儿身上，哭天喊地起来：“我不幸的闺女呀！都是爹娘误了你，原想着回了京，你表哥会照看你，没想到世态变了，人家等着攀高枝去了……那里还会理你的死活呀！儿呀，还是和为娘一道死了算了罢，谁叫你有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姨母和表哥呀！”

说来讲去，都是曹斑斓如何不幸，如何会守本分，毫不会与明兰争宠之类的，明兰全都听了，却一句也不说，最后贺母逼急了，明兰只淡淡道：“那日明兰胡言乱语一番，归去后祖母已经怒斥明兰了，不过是长辈常日说说的打趣，算不得甚么的，贺家哥哥要纳甚么人进门，与我有何干？”

曹阿姨看着明兰轻松的神采，恨的牙根猛咬：“妾里头也有贵妾的！我就不信了，有我妹子在，有弘哥儿在，谁敢动我闺女一根毛？”

母女俩嚎啕大哭，贺母神采惨白，瘫软在床上转动不了，明兰面沉如水，渐渐站开些。

明兰却悄悄的鹄立在门口，这……算是胜利了吗，为甚么她一点也不欢畅？当初司马相如荡子转头，卓文君就举双手欢迎了吗？没有捶他一顿，跪两夜搓衣板啥的？太憋气了。

贺母挣扎着想起来施礼，盛老太太赶紧一把按住了她，连声安慰着叫她好好安息。

贺弘文神采丢脸之极，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明兰，明兰扭过甚去不看她，该说的她都说了，她的豪情哪有那么多，一再反复的旧话，上回桃花林耗损了她好些打动，豪情和体力都是有限的，还是省着些用好。

两个白叟家一唱一和，曹阿姨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意义来，也就是说，非论曹斑斓的事儿成不成，今后贺弘文娶谁，都和盛家女人可没干系，若她敢出去乱嚷嚷，盛家也有辖制的体例，何况口说无凭，一无信物，二无媒人，曹家就算出去说了，怕也落不着好。

“……提及来，姨太太也是个有福分的，大赦以后能回到京师，另有亲戚照顾着。”盛老太太俄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口气悠然，一脸体贴。

贺老夫人瞥了眼地上的曹家母女，一脸不悦，对外头的丫环喝道：“还不出去！你们都是死人哪，快扶姨太太起来，成何体统？要脸不要！”

明兰对着贺母，一脸正色，语气慎重：“伯母，刚才曹家太太的话也闻声了，曹家表妹口口声声要做妾，可……有如许高贵受护佑的妾吗？您将来终归要讨端庄儿媳妇的，您可曾想过，今后婆媳伉俪乃至嫡子庶子该如何相处！”

“不算笑话，我是动过你家明丫头的心机。”贺老夫人满面笑容，“不过，只是说说，连名帖媒聘甚么都没有呢。”

正喧华间，外头丫环传报，贺老夫人和盛老太太来了。

曹阿姨恨恨的闭上嘴，看来她得积口德了；俄然间，她转念一想，瞧盛老太太这架式，莫非是不想与贺府攀亲了？曹阿姨忍不住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