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终结章（中） (2)[第1页/共8页]

“不，不敢……小的……亲戚，怎敢？”谢昂头都不敢抬，明显隔着屏风甚么也看不见，他却死活盯着本身的脚尖不敢动。

明兰直了直身，表示洗耳恭听。

明兰叹道：“是呀！谁家都有费事的亲戚，可哪家也没我们弟这么短长的。比蓉姐儿的娘，也不遑多让。”老公还不错，可惜要捆绑发卖给你两个死敌。

她颤声道：“曼娘，她……她疯了……？”

胡叹道：“可惜了。郑大哥最是孝敬……他是裹着孝，领兵出城伏击的。”

他晃晃脑袋，从速持续说下去：“……谁知，昌哥儿已是沉痾不可了。非论随军的大夫，还是城中的名医，瞧过后都说有救了。公孙先生说，若在繁华的大城里还好说，可西辽那种穷乡僻壤，又逢流民残虐过几阵，缺医少药的，连吃的都不大够……唉……”

透过富强的枝叶，稀少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身上，猩红的浓稠固结在暗金的铠甲上，满脸稠密的络腮胡遮住了大半面庞，只一双乌黑的眸，敞亮炽热如昔。

胡搂了她很久，捧起她的脸，“你想说甚么？”

好久以后，谢昂才不测得知本相――是曼娘诓那女孩深夜出去的。

胡缓缓走近，哑声开口，头一个字却先破了音：“……我，我返来了……”

明兰略一游移，随即用力点头。天晓得他甚么时候返来，莫非要吊她一下午的胃口？既然他敢让个外人来讲这事，那她就敢听！

明兰又柔声说了几句，见谢昂始终羞羞答答，终究泄气道：“侯爷忙得短长，叫你跟我说说，你就说罢。”

“这回出门光阴久，反能静下心来想些事。张老国公老笑话我，说我之前想少，现下又想多。可我不能不想。之前的我，做甚么都错，说甚么都没人信；情愿信我，好好听我说话的，只要曼娘……谁知，还都是演出来的。”胡自嘲一声，将把玩的茶盏平平放下。

胡拧了她一把，瞪眼道：“女眷的事我如何晓得？！”又叹，“可郑大哥……唉……，足瘦了一大圈，传闻还呕了血。”

当初他还悄悄恋慕过，想这位顾大哥就是有福分，哪怕流落江湖，也有红颜知己相随，可这一看来，倒是愈发心惊惊骇――这哪是红颜知己，的确是命借主！

是不是刚才在廊下，已经睡着了，现在只是梦中……

隔着半座都城，十多里的京郊坡地，仿佛也能听到落山坡的震天杀声，远远漫起滚滚浓烟，其间金赤的火焰傲然明灭，天气愈暗，火光就愈亮，似是故事里的神仙，身披战甲，踩着烽烟雷鸣，下凡来诛妖降魔。

远征雄师尚在外头，更别说甫停歇事情，暗底下另有多少从逆，多少要犯叛逃，如何措置圣德后和睿王母……参议缉捕叛贼余党，抄家缉拿，司会审，入罪定名，设防都城等等等，拉拉杂杂一大摊，胡日日是鸡叫出门，猫叫回家，连剃胡的工夫都没有。

明兰扯出笑：“小谢兄弟说故事的本领好，我听得都入迷了。”

那人停了停，一步步的走过来，宽广的肩上撑起暗红色大氅，两边暴露金光闪闪的狰狞猛兽，两端虎首张口，齿锋锋利欲嗜。

有件事，他谁也没奉告。

“哦，那好吧……”明兰耷拉着耳朵，不情不肯的嘟嘴，被吊起了胃口，断在此处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血的法则。

曼娘傻呆呆的像抽暇了精气，只余一具空壳，也不再哭闹。几今后，昌哥儿过世，火化前，侯爷让曼娘去看一眼。

气候渐热，胡在外头跑了一圈，早是浑身大汗，到净房中仓促浇了两瓢温水冲刷，换了身洁净的红色绫段中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