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终结章（上） (1)[第5页/共8页]

纵有满腹疑问，也抵不过怠倦袭来，明兰扎进绵软暖和的被窝，倒头便睡，这回甚么梦也没做；团哥儿挨在她怀里小声抽泣，不一会儿也睡了畴昔，小脸上还留着泪痕，熟睡中，短小的手指无认识的勾着母亲的袖。

秋娘乖觉的很，见明兰犹自皱眉，自发弥补：“大夫给崔妈妈开过药后，说现下瞧着是无妨事的，待过一阵再来瞧瞧。”

跨门左向转里，走进里屋，却见蓉姐儿坐躺在床头，床榻里侧是盘着胖腿扒在姐姐身上的团哥儿，外侧是坐在床沿的娴姐儿，窗下小几两旁分坐着邵氏和秋娘，崔妈妈独坐在快意圆桌旁，悄悄吹着一晚黑漆漆的药，额头上尚贴了两枚活淤化血的小小梅花形膏药。

没脸见我？

说完这话，她扶着夏荷率先走出屋，邵氏神采惨白，摇摇欲坠，几有推委不肯去之意，侍立在旁的夏竹忙上前，一把托住邵氏的胳膊，半扶半拖着跟去了。

房屋山林损毁再重，到底是死物，终有修复之日，真正可惜的在背面。

明兰来回看了圈，见窗明几亮，空中一尘不染，对劲道：“也就用一会儿工夫，费甚么劲，如许就很好了。”她边扶着圆桌坐下，边道，“别磨蹭了，从速叫人带上来吧。”

蓉姐儿赶紧将头点的跟拨浪鼓普通，娴姐儿捂着嘴，特长指去刮她的面庞偷笑，秋娘也忙表态道：“夫人放心，这原就是我的本分。”这话实在不当，妾侍的本分应是服侍男人和大妇才是，但是时至本日，她已很自发的往老妈的身份上靠了。

“就算你有苦处，不得已而为之。”明兰缓缓收回击，“可我从未曾虐待过你，蓉儿姐弟俩也未曾，在林边被一刀捅死的安老伯几个未曾，惨死在蔻香苑门口的那几个婆丫环更未曾！就因你吃过苦头，就能里通外贼，害人道命么！”

明兰微微一笑，又问崔妈妈头上伤势如何，崔妈妈连声说‘无碍’。

这话一说，全屋都笑了起来，崔妈妈停下凉药的羹匙，点头莞尔，娴姐儿乐倒在蓉姐儿肩头，蜜斯俩捂着嘴悄声谈笑，秋娘上前两步，凑趣道：“还是夫人晓得，读书看帐甚么的，全难不倒我们大女人，只那针头线脑的恼人！”

实在也没走几步，邵氏却恍觉隔世，生生熬出一脑门汗来。一行人来到后排屋最靠西的配房，里头无甚安排，只一张圆圆的快意桌，桌旁四张凳，窗边架了个大的花盆，里头泥干草枯，显是好久无人摒挡了。

邵氏低头望去，只见地上那妇人生得身形丰腴，娟秀的杏眼被打青了一只，描述狼狈，鬓发混乱，衣衫上滚着很多泥泞，不是任姨娘又是谁？

死了男人的妾要再醮，本来不难，但要嫁得好倒是不易――端庄的好人家，干吗非娶你个残花败柳不成，非得有大笔银的陪嫁，或有旁的汲引才成。

不是夏荷心硬，而是她更清楚主母的脾气，凡是明兰拿定主张的事，鲜少有人能窜改，何况――她看了四周一眼，缓缓低下头去。

小桃半傻不呆道：“伤？哦……石头哥只皮肉破了几道口，屠大爷说不碍事的。”

碧丝也被堵了嘴，只能收回呜呜的低鸣声，仰脖望着明兰，目中透暴露要求之色。

邵氏抚着胸口，犹自惊奇不定，却听明兰浅笑道：“屠二爷自昨夜辛苦至今，正该好好憩息，这事交由旁人便可，何必亲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