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寒江垂钓[第1页/共6页]

“又是一个华发早生的，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慕致远心中叹道，喉头转动，毕竟还是不忍去问那背后的故事，故作轻松地笑道，“梁老将军如果听到旷达这话，定然是不依的。”

“是麽？酒后胡言乱语，还望慕大人恕罪。”秋惊寒波澜不惊地应道。

崔昊、慕致远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心神体味地一笑，心中俱在想：“她这说的仅仅是鲈鱼麽？应当不是，秋惊寒是那种会说废话的人吗？很明显，不是！”

“报，丘兹来犯！”

慕致远翻身上马，清算好衣冠，见并无不当以后才徐行走向三人，轻声笑道：“三位好雅兴！”

“啧啧，这鹦鹉真是个活宝。”崔昊不住打量那只鹦鹉，顺手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仁，一颗一颗地投食着，“三千两，卖不卖？”

在水一方的那人俄然低低地喝道：“黑妞，接着！”

慕致远问了路后，放下张远，又仓促忙忙地往湖边赶去。

不过，慕致远对崔昊另眼相看的同时，也为崔昊这倚老卖老暗中喝采。

约半个时候，慕致远在一片郊野中终究见到了一片湖，烟波浩渺，一望无边。湖边有三人正生着柴火烤鱼，一派落拓。雾霭茫茫，天水交代，一叶扁舟顺水徐行，船头立着一抹浅淡的白影，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成仙而登仙。

“将军，可否去楼上一观？”百里瞻苦着脸问道。

秋惊寒一言不发。

“大抵有两三个时候了。”沈黑妞将一串香气四溢的烤鱼递给慕致远。

“终究中计了！”

“秋惊寒谋反，扣押朝廷钦和西北太守！”

“放屁！将军如何会谋反！老子杀了你！”

“何为？”秋惊酷寒冷地瞟了崔昊一眼。

天井中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马蹄声，仿佛裹着马蹄，声响仅仅盖过雪花的簌簌之声，但是在格外温馨的将军府却如同安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动出一圈圈波纹。张阔别席而起，打翻了茶杯，收回清脆的声响，也就仅仅是这一会儿的热烈，以后倒是温馨。这温馨与府中先前的温馨有些许分歧，先前是压抑的，这时候是沉稳的，因为这府邸迎来了它的仆人。

梁老将军翘着髯毛，睁大虎目狠狠地瞪了张远一眼，凉凉隧道：“旷达算无遗策，老夫甘拜下风。但是，这事不刻薄，要老夫出兵，一纸军令便是，何必拿犬子做钓饵！”

梁老将军这才作罢，只得派梁文锦前去迎秋惊寒。

天井中，回廊里只留着张远那饱含着怜惜和压抑的寥寂回应。

“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秋惊酷寒冷地问道，放下桃木弓，既未承认，也未否定。

秋惊寒让开身子，率先进了竹楼。

黑妞耸耸肩，摊开双手，无法隧道：“崔大人和百里大人没提起过。”

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后名，那会是她的心愿麽？慕致远点头，他不晓得，也没有人晓得，亦如没有人晓得她为何会挑选燕北，为何会一向守着燕北。

崔昊闭口结舌，未敢接话。

这是熟谙秋惊寒以来，她对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云淡风轻的口气，漠不体贴的神情，却奇特地抚平了贰心口的创伤。

“燕北近年固然战事未几，崔大人觉得秋某已经闲到马放南山，驯鹦鹉以消遣度日了？”秋惊寒淡淡地应道，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似嘲非嘲，耐人寻味。

“报，并州都督太史谋率军三十万往凉州方向而来，已在城外一千里！”

崔昊点点头，表示了然，与百里瞻一同去灵堂祭拜。在灵堂上，见到慕致远，一番酬酢后，一同去找秋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