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分麾下炙[第1页/共8页]

慕致远听到过的赞成之词多如牛毛，从未听过如此有趣的言语，却俭朴竭诚得令人打动，他轻声道：“那五名亲卫，我没能带返来。”

崔显一脸委曲地被黑妞拖了出去，到底还是拿走了令箭，接了筹办中秋宴的差事。

翟煜不竭挣扎着，狠狠地瞪着秋惊寒，眦目欲裂。

“此话当真？”崔显大喜过望，满脸猜疑。

秋惊寒不再赘言，回身欲登车撵。

“末将服从！”

秋惊寒微微一沉吟道：“雁门关一役，西戎元气大伤，可毕竟另有近十万守军，西北军若调往燕北，他们求之不得。西戎为患多年，机不成失，时不再来。关雄等三位谋士已在赶来雁门关的路上，待你清算好西北军，他们大抵也到了。这三人智谋虽不如旷达，但是随军多年，深谙用兵之道，且忠正纯良，你若碰到难以断交之事，不必向本帅叨教，与他们参议便可。”

战后事件，秋惊寒全权交给了百里瞻。她来西北时率两万多并州军，上马斩监军，升帐掌兵权，一战定乾坤，不成谓不是轰轰烈烈。分开时，轻装简从，只要寥寥数人，慕致远、沈黑妞以及崔显。

秋惊寒慵懒地靠在皋比大椅中，似笑非笑隧道：“翟元帅，夤夜拜访，没提早打号召，扰了您的兴趣，实在是不美意义。”

话音刚落，慕致远面色不显，心中却格登了一下，差点血液逆流而亡。

“那你想跪祠堂了？”

“请元帅放心，西戎不灭，末将誓死不还！”百里瞻慎重承诺。

“秋，秋元帅，我想留在军中。”崔显迟疑道。

“不然呢？”

“末将服从！”

“下官领命！”崔昊起家沉声应道，带着些许难以发觉的哽咽。

“领兵三万，伏兵关北口，五更前按兵不动，五更后不准放过一人！”

“沈黑妞！”

慕致远用力点了点头，又怕她看不见，笃定地应道：“是的。”

秋惊寒倒好，欣然应允，大手一挥，叮咛摆擂台，施施然地往擂台中心一坐，微微抬手表示世人温馨，怡然道：“明天是中秋佳节，花好月圆，可贵的好日子，本帅也不好扫弟兄们的兴。但是，兄弟们应当多少也有所耳闻，本帅这些年缠绵病榻，荒废了身上的工夫，赢了本帅也不见得光彩。如许吧，我们各退一步。众所周知，沈黑妞沈将军，燕北第一虎将，不但是本帅的亲随，还是秋家的家将，由她代本帅出阵，合情公道。并且，她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弟兄们也就不必束手束脚，部下包涵了，弟兄们觉得如何？”

秋惊寒公然棋高一着，起首逞强，然后“燕北第一虎将”的高帽子往黑妞身上一扣，表示克服沈黑妞就是克服秋惊寒，克服沈黑妞就是克服燕北军，仰仗着令民气动的噱头轻巧地抽身。

“百里瞻、吴凡！”

秋惊寒看了看，遥指劈面的山谷淡然道：“前面山谷当中，掩蔽不住的杀气，必有伏兵。此为诱敌之计，不必介怀。”

秋惊寒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他，似笑非笑隧道：“周将军，本公子不让翟元帅说话，可没有不让你说话。”

“元帅，西北军下一步当如何？”百里瞻仓猝问策，“是率军前去函谷关会师，还是反攻西戎？”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擂台下已经被撂倒了百余名大汉，擂台中心的沈黑妞还是面不改色。秋惊寒仿佛还嫌不敷热烈，信手一挥，手中的桂花酿被她以内力一寸一寸地递到沈黑妞跟前，这一手露得不成谓不标致！表里兼修，真正的妙手，全场一片沉寂，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楚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