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物是人非[第4页/共7页]

圣上未言是否持续查下去，慕致远也低首未语。

秋惊寒一惊，酥麻之感从耳垂一向流窜到心底，慌乱地推开他，低声斥道：“你……你这是何为？”

群臣面面相觑，还沉浸在方才的唇枪舌剑中，这崔敏连圣上都敢动手，心中惴惴不安地去劝止。

“你和怀英都是我的伴读，你自小性子跳脱，萧洒不羁，令我好生恋慕。厥后我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你却已跟怀英订了亲，你又内心眼里都是他，我只得作罢。没想到，没想到怀英……如此，我怎能不好好珍惜你呢？”圣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热烈而固执。

“羌笛何必怨杨柳，东风不度玉门关”。想必都城此时已是草长莺飞，杨柳堆烟。昨夜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未能好眠。忽而梦到母亲活着时的风景，高朋满座，济济一堂，皇后拥着余笑问珠花富丽否，当真是“人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半月以后便是腐败，恳请陛下恩准长安回京祭祖，给母亲上香，祭拜一二。昔日皇后恩典没齿难忘，给皇后问安。

“你倒是和你父亲不太一样。”崔敏似笑非笑地说一句，听不出是嘉奖，还是讽刺。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羽翼不断地扇动着，神采有些惨白。慕致远抚着她的后背，贴着她的脸低声问道：

慕致远骑马又去了刑部，调出卷宗一看，公然有记录，五千余犯人不知所踪。他回到大理寺将洪庆二十二三年间的卷宗也调了出来，成果却大吃一惊：短短一年间，徐州、豫州、兖州、青州前后产生天灾天灾，出逃犯人合计约五万，先帝大怒，下旨斥责，却未夺职官员。

崔家动静之通达令慕致远微微一惊，他不动声色地笑应：“子归不过是受命行事罢了。”

“我帮你上药可好？”

慕致远见戏唱得差未几了，捡了金牌，扯住崔敏的胳膊劝道：“太傅大人，稍安勿躁。您外甥女好好的，没受委曲！”

“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朕已经命韩九去查前天夜里案子的委曲端，倘若，倘若真是腾达不对，过几日你便能够出来了。”圣上低声道，眉宇间充满和顺。

崔敏毕竟老了，这一顿折腾下来，满头大汗，四肢颤抖。慕致远扶着他渐渐地出了大殿，用袖子缓慢地拭去了他脸上的汗水，心想：“都说外甥肖舅，秋惊寒那没法无天的性子恐怕就是随了崔太傅。”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按入本身的怀中，一遍又一各处轻声呢喃：“长安啊长安，我拿你如何办才好！”

他灵光一闪，俄然想到了凉州的那五万不在兵部体例中的五万人马。前后细心一揣摩，如果是先帝授意，那么如此重重举起，悄悄放下天然变得合情公道。但是，究竟是甚么启事让先帝需求费尽周折地采取如此隐蔽的体例给秋惊寒送五万兵马呢？

“我那外甥女金尊玉贵，待字闺中，是你家小子能碰的吗？若小寒吃惊伤了身子，老朽唯你是问！再说了，你觉得小寒的坐骑像你一样，疯狗似的，见人就咬啊？”崔敏戟指瞋目。

慕致远按捺住心中的高兴，咬着她的耳朵，红着脸柔声絮絮低语：“长安，我总怕有一天禁止不住心魔，一不谨慎伤了你。长安，我想你，日夜都想，想得心和身子都疼，不信你尝尝……”

她闭了闭眼睛，按住跳动的额角，歪着脑袋和颜悦色地问道：“圣上为何想让我进宫？”

“老朽外甥女都快没了，还要体统何为！”崔敏不肯善罢甘休，挥着拐杖舞得欢，打得国舅爷嗷嗷直叫，还不谨慎地往龙袍上也敲了几棍，痛得圣上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