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寻梅轶事[第1页/共5页]
“该来的总会来,你不必心胸歉疚。这事即便你不说,娘舅也会心中稀有。不然,封王的旨意下来时,他为何涓滴不见欢乐。”秋惊寒抿了抿唇,把玩动手中的杯子,“火线战况究竟如何了?百里不是出征了麽?娘舅与旷达为了让我过个平静的年,堵截了内里的统统动静,我在府中耳聋眼瞎,虽能猜个大抵,却不知内幕。”
了解十年,痴心错付十年,永安郡主又何尝见过慕致远如此和顺体贴的一面,酸楚与苦涩齐涌上心头,颤抖着娇躯失声问道:“那他呢?他又算甚么?他凭甚么值得你如此?”
“不出三日,大理寺卿断袖和惧内的动静必定传得沸沸扬扬。”秋惊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慕致远唯恐秋惊寒吃惊,抱着酒坛吃紧而归,却与那身姿婀娜的素净女子撞了个满怀。他不欲肇事端,迭声赔罪后便欲超出那女子,不想却被扯住了衣衿,很明显对方不想善罢甘休。
“站住!本蜜斯让你走了吗?!”那女子一边喝道,一边去抢慕致远怀中的酒坛。
慕致远明晓得永安郡主也曲解了秋惊寒的身份,却用心将食指按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行动,沉声道:“她刚睡着,你别朝她嚷嚷!”
妙音寺之巅,白雪皑皑,人迹罕至。目之所及,寒梅朵朵;侧耳聆听,梵音阵阵。取山间之清泉,腊梅之暗香,煮酒论史,薄酒微醺,花至半开,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人我两忘,不亦快哉!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就让我,最后一次出征吧。”她低声呢喃道,带着几分醉意,身躯今后重重一靠,抖落了一树的梅花,纷繁扬扬,飘飘洒洒,一如她随风飘摇的运气。
“嗯。”慕致远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俯身横抱起秋惊寒往山下走去。
慕致远放动手中的杯子,徐行走到她跟前揽她入怀,细心地一一拂去她发梢、肩头与衣衿上的梅花。最后,在她微凉的额头落下一个悄悄的吻,半跪着身子给她系帷帽。
让一个女人断念的最好体例,不是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而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没有甚么能比这更令女人绝望。
“小肚鸡肠。”秋惊寒笑骂。
两人相对而坐,各倚一树梅花,发梢、肩头、衣衿、杯中俱落满梅花,二人仿佛山间变幻而成的精灵。
慕致远止步,洁净利落地应道:“是。”
万丈尘凡,三杯两盏淡酒,倒是难逃浮肇事。
“慕致远,你怎能如此对我!你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永安郡主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我统统的支出你都看不到麽?我为了你蹉跎至此,莫非就没有一点点打动麽?”永安郡主声泪俱下。
“倘若不是南边战事未止,北地将领不能调离,东边出师倒霉,陛下又何尝情愿用我这个病秧子?漠河之役后,如非需求,我已不再亲身披坚执锐,上阵杀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哑着嗓子低吟浅唱,“男儿发愤出乡关,学不成名死不还。埋骨何必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沈翊病危,彭城便落空了动静,连天子召回沈翊的圣旨也没能送达。镇北侯在皖南宣州遇袭,折损过半,元气大伤。镇北侯虽勇猛善战,但是在地形地貌上毕竟是失了先机。”慕致远叹道,“实在,他在出征前有向陛下要求见你一面,估计是想向你问策。”
二人拉拉扯扯地上了马车,留下目瞪口呆的路人和羞愤交集的少女在风中混乱。
“你此人看着一表人才,怎的倒是个瞎的?”那女子含讥带讽,夹枪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