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晨钟暮鼓[第3页/共3页]

［你说甚么？］钟鼓挡住了崔清轻不成闻的声音，小研讨员压根没听清。

“福成，”他唤了一声门外等待的小厮，“去请夫人来。”

两个丫头各应一声，自去翻箱倒柜，翠竹抱来一床新被子，用香炉熏暖，芬芳的檀香遣散了又苦又闷的药味，林妈妈用狐裘裹着崔清，转移到榻上，忙前忙后把青罗帐换成蓝底白花锦帐，取下竹帘，挂上草绿布帘，整一个密不通风，幸亏窗户留了条缝。

她这一跪，崔清老不安闲，照着弹幕的注音，她哑着嗓子说了声“起来吧”，接过胡儿手上的白瓷莲瓣杯子，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如大雨浇在荒凉的地盘上，直把一整杯水喝完，咳了几声，才觉嗓子舒畅些。

王瑞从怀里摸出一块包裹好的素帕，放在小厮递过来的红木托盘内，低头垂眉，不置一词。

崔清“嗯”了一声，方觉嗓子沙哑，林妈妈一听便往外叫道，“墨香，从速端杯水来。”

“嘘――”她望着远方，“你听。”

“娘子？”林妈妈悄悄唤道，“醒醒，喝药。”

“哦？”对于这个远嫁而来的亲侄女，他还是要关照的，“可有说他是谁？”

当她回屋睡得苦涩之时，她的叔父崔峻正跪坐在含元殿中上朝，等他措置完一天的事情回到府内，已是下午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