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兄弟之邦与互市协定[第3页/共4页]

究竟上，此时赵旸已越权了，毕竟他与枢密院的职责只是压服辽使承诺买卖马匹便可，至于代价凹凸，自有三司使叶清臣与辽使商讨，但赵旸一口咬死二十六贯一匹，故宋庠、庞籍等人也没禁止。

说着，他俄然问赵旸道：“赵司谏刚才那番话……不知宋主是否定可？萧某指的是‘宋辽相争乃兄弟内阋，非为你死我活’这句。”

赵旸摊摊手道：“牛羊、战马、外相，皆可。”

这能一样么？

萧孝友、邱洪及三人身后十几名辽国从使也是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甚么。

萧孝友三人对视一眼，随即邱洪似笑非笑道：“贵国俄然如此美意，倒是令我等有些惶恐不安……还请宋枢密实言相告，贵国意欲何为？莫非亦想趁机分一杯羹？”

“当然。”赵旸自忖官家没有反对的来由，看了一眼萧古和打趣道：“我连万一我大宋式微时的退路都替官家找好了，官家为何要反对？”

此时宋庠咳嗽一声道：“尊使，赵司谏，我等先参议榷场互市如何？”

萧孝友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目光扫过宋庠、庞籍等人道：“诸位能够定个价。”

倒不是说羊羔有多贵，别看一只二十斤的羊羔在汴京卖到二三贯，但在宋国陕西路也不过五百文一只，在辽国更贱，折算成宋国铜钱也就二百文摆布，更别说买一匹马才送一只羊羔，还没辽国每年夏季冻死的羊群来很多，他们气的是赵旸年纪悄悄竟然如此“贪得无厌”。

百万？

终究，在萧孝友等辽使承诺购两匹马赠送一只羊羔的前提后，两边达成了每年起码一万匹马、折合二十七万五千贯的互市金额。

宋庠亦深知这一点，点头回绝道：“机会未到，恕我大宋不能承诺。”

是以宋庠代表宋国直言回绝，三人也不料外，相反，宋庠提出增加驻军于宋夏鸿沟，更令一众辽使感到惊奇。

宋庠点头道：“不，仅是侧应贵国伐夏。”

“太贵了。”赵旸点头道：“二十五贯。……一年买卖一万匹就是二十五万贯，将近二十万银绢，且年年如此，尊使切莫贪小失大。”

以后的时候，赵旸与诸辽使就马匹代价争辩不下。

赵旸也不活力，耐烦解释道：“先前我称马匹交割数量必为百万之数，此非信口开河，但诸位尊使也该猜到，如此庞大数量，我国朝廷也一定有财力全数吞下，更多还是流入官方，那么题目就来了，若十几二十万辽马涌入我大宋，我大宋的马市可否仍然保持在三十贯一匹？不成能吧？若介时马市降至二十六贯一匹，我朝花三十贯从贵国购入马匹，最后却以二十六贯流入官方，试问这桩买卖如何能够悠长？”

就在构和堕入僵局之际，三司使叶清臣闻讯而来，见赵旸竟越权与辽使商讨驮马代价，心中亦有些不喜，可当他得知赵旸竟把代价死死压在二十六贯一百文时，他顿时又为之暗喜。

“当然。”赵旸笑着点头道：“我华农向来是‘诸侯用夷礼则夷之，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故贵国虽多为契丹人，然推许中原文明，天然也视为正统。”

邱洪稍有些遗憾，眸子微转，但也不再劝说，倒是萧古和质疑道：“你南朝莫不是想着等我大辽杀入西夏时，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赵旸笑着道：“我也不求诸位尊使当即就能接管，诸位能够返国后禀告辽主，细做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