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一种心思（2）[第2页/共3页]

“气候潮湿，在外头放一早晨，一则轻易招引鼠蚁，二则轻易回潮，等明天吃的时候，就不酥脆了。以是才用莎草纸隔开盛放，密封了垂在井里。莎草纸吸潮湿，油纸隔水汽，井里头阴凉，明儿取出来，仍能保持新奇酥脆。”

亦珍晓得母亲这是在教她如何待人接物，是以轻声应了，“女儿免得了。”

顾家的冯婆子一边跟着蜜斯往里走，一边往佘家婆子手内心塞了块碎银子，“等下老姐姐得空了，我去寻老姐姐唠嗑。”

“既是如此，珍儿便与英姐儿同去罢。只不过因是陪着英姐儿去的，未免冒然冒昧，总需带些伴手去，才不致失礼。”

亦珍闻谈笑起来，“这原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先人的聪明，我不过是拿来用罢了。”

亦珍一想，便明白招娣的担忧。

“如何？”亦珍坐在本身的海南黄檀木嵌螺钿花鸟打扮台前，翻开装潢的匣子，顺手翻检。

佘家婆子便把手内心的碎银子拢在袖子里，弯眼笑道：“好说，好说。”

“奴婢……怕……”招娣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招娣去提了井水上来，两人就着沁凉的井水，在青石砌的石槽处洗了手，这才一前一后走进厨房。

“这么晚了，蜜斯去厨房做甚么？”招娣迷惑。

说罢取了小脚凳来，一手挑开一角车帘，一手扶亦珍上了车。

“不碍的，渐渐看渐渐学，就都会了。”亦珍出了后院，在夹道中抬头望着上方狭小的天空。“时候久了，总能学会的。”

“蜜斯想得着这些，奴婢就想不着。”

等顾家婆子放了脚凳，挑开帘子，英姐儿的丫环软罗抢先下了马车，扶着英姐下车，踩在实地上。

等亦珍将千层酥饼做得了，外头已经敲过了二更一点的更鼓。

曹氏望着亦珍仍带着细细绒毛的乌黑面孔，悄悄感喟本身不顶用。

“也不知明日有多少人，多做些总没错。”

“嗯。”亦珍应了，陪母亲说了会儿话，随后对母亲提起英姐请她一道往脂妍斋佘家做客的事，“英姐儿央我同去，顾娘子已经应许了。女儿不敢冒然承诺，对她说要先问过母亲。”

佘家自有得用的婆子，将前来做客的蜜斯们引至垂花门前，又由内院的丫环接引了，往佘大蜜斯的院子而去。</P></DIV>

待在母亲房中吃罢晚餐，亦珍还想留下来陪曹氏吃过药再走，曹氏却叫她回屋去，“出门做客，不能失礼于人，不成穿得太素净了。娘看你常日只爱那些清冷的素面儿衣裳，饰也不带一件。如果去英姐儿家也还罢了，明朝你是陪英姐儿到别人府上做客，穿着太随性了，倒是落了英姐儿的面子。”

“今儿去顾娘子家，和英姐儿玩得可高兴？”曹氏高低细心看了女儿两眼，见亦珍眼里有笑，便放下心来，“等娘身材好一些，你也约了英姐到家里来玩。”

待顾家的马车到了佘府，佘府门前已停了好几辆马车，丫环婆子，莺莺呖呖。

亦珍带着招娣出了门，瞥见隔壁顾娘子家已套好车，正等在门口。顾家的婆子一见亦珍，忙笑着迎上来，“余蜜斯来了，请上车。”

招娣迷惑地望着蜜斯的背影，总感觉如许的蜜斯，身上透出无尽的寥寂来。

亦珍坐在车厢里，透过纱窗外的天光，瞥见英姐儿与她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穿了件藕荷色绣海棠花的交领短襦，一条湖水绿六幅裙，一样系着玉豆蔻串着的绦子，又浅浅地描了黛眉，点了朱唇，更显得端倪光鲜，唇红齿白，美得毫不矫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