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溪畔小童[第2页/共3页]

“龙少爷固然放心，等下我卖力抱住大牛，他要敢摆脱，我就咬他。”一名虎头虎脑皮肤幽黑的小童，两眼一鼓，挥了挥小拳头，嗡声说道，看其年纪虽幼，声音却粗哑如同诚仁。

王龙方才所站巨石前面的门路上，此时正站着一只高有五尺体长七尺的健硕灰狼，灰狼身后，稠密的草丛一阵闲逛，悄无声气地爬出来别的四单身形稍小一些的灰狼，看模样，恰是一只母狼带着四只小狼。

围在身畔的别的两名小童各自一惊，向后退去。大牛目光扫过二人，嘴角闪过一丝轻视之色，并不去追打，反而哈腰从小溪中摸出两块卵石，抖手扔出一块，向溪畔大石上的王龙砸去。

溪水只要两尺深浅，方才没到小童腰间。几名小童，暴露在外的上半身以及脑袋脸面上，糊满黑黄相间的烂泥，只暴露一对对吵嘴清楚的眸子，明显是借烂泥来抵抗太阳的炽热炙烤。（按周秦计量单位折算，一丈即是十尺，一尺约即是现在的二十三厘米。）

齿痕深深印入肉中，鲜血丝丝溢出，大牛“啊”的一声痛呼，空着的右臂用力回缩，肘部狠狠击在身后的二柱胸腹之间，二柱吃痛之下，双臂松脱，得脱自在的大牛一脚踹在扑到身前的虎子肚腹之上，虎子身形向后趔趄着倒去，撞在水坝之上，临时彻成的小小水坝坍塌软倒，好不轻易聚起来的溪水缓慢流散。

溪水中，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个小童在水里沉浮玩耍，不时有小童从河底摸一手烂泥，悄悄等着火伴浮出水面，然后猛地抹在其头脸之上，未等其展开双目，自已却先钻入水中不见。要不就是拉住火伴足踝，或者是按住火伴脑袋，令其没法浮出水面。玩得是不亦乐乎。

大牛用力把咬住其左臂不放的狗娃向胸前拉近，右拳缓慢击出，“砰、砰、砰”三拳过后，狗娃一头歪倒在河溪当中，哇哇大哭，小脸上涕泪鼻血恍惚一片，牙齿也被打掉一个，口中鲜血直流。

小溪两畔，一株株歪脖柳树依溪而生，树影婆娑，阵阵蝉鸣中不时传出小童清澈的叫唤。

听闻口哨，王龙面色一变，眼看身后的王庄诸小童已群涌而到，大声说道：“弟兄们，快，给我狠狠地搸，莫要等他把水生那好人叫来。”

远处小道上，却有别的十几名身着各色衫裤的小童，嘻嘻哈哈哈地打闹着跑来，看其身后，恰是王庄方向，这群小童，春秋一样在七八岁不等。为首的倒是一名十一二岁摆布的红衫孺子。

廋猴咧嘴一笑，暴露几颗稀稀拉拉的牙齿，奉迎地说道：“龙少爷放心，没有看到水生，只要大牛和别的八个小子在那边筑坝。”

正值夏季当午，九名七八岁大的光屁股男童，聚在泉眼下方二三里远的小溪中玩耍玩耍。溪水到了此处，寒意已淡，竟然也有一些虾蟹小鱼在水中游动。

身后小童顿时摩拳擦掌，群情激奋，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从世人的言语入耳出，仿佛先前和溪中筑坝的寒泉村小童已经干过数仗，却因为一个叫“水生”的小童，始终没有占到过便宜！

眼看就要被石头砸个正着，王龙面上现出一丝怒意，哼了一声，脚步微晃，跳入路边草从当中，身法矫捷，竟然如同习过技击普通。

河溪里水花四溅，众小童纷繁向水浅处游去，一个个站起家来，齐齐把目光投向一名面孔红中带黑，浓眉大眼的男童。颠末水中一番折腾，世人本来糊在身上的烂泥早已泡脱不见，一个个暴露光溜溜的身躯来。

寒泉村小童固然在人数上处于优势，却也并不如何害怕，特别是被五名孩童围在正中间的大牛，力量比别的孩童要大上很多，双眼圆睁，拳打脚踢，未几时，围住他的五人已个个鼻青脸肿，若不是二柱一对双臂死命抱在大牛腰间，大牛恐怕早已摆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