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节操[第1页/共3页]
一听“鬼门关”三字,孟豫章先惊出一身白毛汗,忙捂着林贞的嘴道:“休胡言乱语!这话说不得。”
林贞仿若被一道雷劈中!“混蛋!早知是他,我压箱底的卷轴就不该那么贵买来!”说完林贞就悔怨了,一时打动!!啊啊啊啊她的形象啊!!
“你的嫁奁又与我说甚?”孟豫章点头笑道,“我正千头万绪哩,你休拿那点子事烦我。”
“无事。”林贞说着笑了,“可见强筋健骨之重,今后我们生养的孩儿,不拘男女,都要学骑马射箭、再练一番拳脚,不为别的,光生养上的鬼门关都好过些。”
孟豫章又沉默了好久,才问林贞:“你可知春意须生?”
“你不奉告我,我也不晓得。你那帐本子三尺厚,看着就头晕!”
“广宁的屋子铺子,皆在我名下。唯有都城那处小宅、出租与举子的那套院子并一些金银在妈妈那边。我想着丹旭既是我弟弟,也须得分出一些与他。不然那点子,可不敷祭田的。”
本朝县令上任多为夏秋之际解缆,到了地头恰是秋收结束,以免新官上任交代之时误了税收大事。林贞一行人从京杭大运河换海运,虽路途悠远,倒也便利,又刚好避开了盛暑,留待来岁渐渐适应,挺好。
千里仕进为的吃穿,便是孟豫章一个芝麻小官,诸大佬也懒怠与财帛过不去,孟豫章还在路途中,布政使司并知府已心中稀有。待孟豫章弃舟登岸,早有县丞主簿等人在船埠等待。彼时乃铁打的主簿流水的县令,县丞主簿等都乃本地人,虽为广州统领不至于偏僻之地一样势大乃至挟制县官,却也不好慢待。
林贞点头:“你却不想,没有你,我命都不在了。当日若非他们顾及承平公府,我岂能活到本日?我爹爹堂堂四品大员,说打死便打死,现在圣上的娘家还在故乡活的好好的哩。你若不中进士,我就成了只肥羊,不定哪一日他们来报仇哩。财帛要紧还是命要紧?我若对你家鄙吝财帛,那是过河拆桥!你既是男人汉,何必如妇人般拘泥?”
两厢厮见,唯有捕头姓陈,乃番禺大姓,余者皆名不见经传,孟豫章先松了口气。一行人亲热的好似故交普通,喜笑宴宴的联袂一齐至县衙,与将调走的前知县见礼。这位知县乃平调,不悲不喜,官样酬酢了几句便罢。因未交代明净,孟豫章还须得先在驿站安设。诸人早闻得林贞有孕,皆简练处置,不过半日便得歇息。
林贞点头:“是有些。才叫太医来走了一遭,说是平日安康,并无妨事,只别再这么累了。”
林贞知他避嫌,笑而不语。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常例,孟豫章挑了几件不大不小的审了,以示父母官换人便罢,并不大动兵戈。申时初刻,孟豫章已回后院。见林贞歪在榻上便问:“累的狠了?”
待开衙那日,林贞才得好好安息。正值入冬之时,番禺气候虽不似北方严格,倒是乍暖还寒,极易抱病。林贞早早叫人升了炭炉,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闲书。南边无炕作为起卧,她现在还略有些不惯了。
孟豫章忙问:“你觉着身上还好?”
不过春|宫图换来的簪子带在头上……嗯……算了,她们林家的担当人之前也是GV男主,恰好门当户对扯平了!扶额!只是她的形象啊!如何就这么说话不经大脑呢?按她装模作样满级的水准,理应地头不语满面绯红才是!她如何就脱口而出的抱怨春|宫图买贵了!泪流满面!看孟豫章脸都红到脖子根的模样,林贞考虑了一回,感觉事已至此,羞怯已来不及,只好清清嗓子道:“咳,又不是坑蒙诱骗,不过是润格,有甚幸亏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