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华民国（二）[第2页/共2页]

小郡王当即拿纸笔划押：“我包管。”

两个蒙古军人拦住秦北洋，不让他冲到阿幽的面前。

秦北洋却不怯场，不卑不亢，双手抱拳：“小郡王殿下，我是阿幽的义兄，当年是我从西陵救了她的性命，她才被送去瓜尔佳府邸的。”

对方推三阻四后才透露真相：“先父在戊戌年判过谭嗣同，也曾亲临菜市口法场监斩，自那今后便中了邪风，要么倒地不起，要么胡言乱语，说的都是维新变法之类的大话。我们请茅山羽士看过，结论是被仇家冤魂缠上了。思来想去，这所谓仇家，必是被先父监斩的戊戌六君子。这病折腾了先父十多年，七天前吐血而亡。本觉得他完整摆脱了，但没想到入殓在棺材里的大抵，竟然产生了尸变！”

“好名字，我记着你了，秦北洋。”小郡王骑在骆驼上说，“我叫孛儿只斤・帖木儿！”

“那就请从我的尸身上走过吧。”

“殿下能够包管她的安然？”

秦北洋信心满满，他常在骆驼村跟蒙古孩子比武，论摔交也不占下风。两个少年都剥了衣服，赤裸着上半身。秦北洋血气方刚，涓滴没觉着酷寒，但也透露了心口的暖血玉坠子和后脖颈上的两块鹿角形胎记。

洪宪元年，西历1916年1月1日，京西骆驼村。当时人们还不风俗过西历除夕，外头又是一长列的骆驼队，满是口外的蒙古王公给中华帝国天子进贡的贺礼。

“那是个贪赃枉法的王八蛋，死不足辜！”

“本来你也熟谙我表舅？”

西历1915年12月11日。小郡王作为蒙古贵族代表，插手处理国体总开票。所谓“处理国体”，就是把中华民国的总统共和制，改成中华帝国的君主立宪制。

阿幽转头看着秦北洋，泪水涟涟，挥手道别，不知何年何月才气相逢。她张口唱出一首儿歌，苦楚委宛地回旋在夏季的都城――

小郡王家里有的是和田玉和缅甸翠，却也打量这秦北洋胸前的希世血玉，心道：这希世血玉怎会挂在这么一个穷小子身上？

大下小下，

阿幽这才认出他，眼眶一红，泪水扑簌而下。

惊堂木拍下，法官当庭宣判――阿幽为保贞操杀主，念其年幼节烈，被害人又劣迹斑斑，故不予科罚，当即开释。

骆驼旁的阿幽尖叫。秦北洋的下盘踏实，竟然只单膝跪地。如果普通人，胫骨恐怕已经折了。两人开端胶葛，一个用蒙古技，一个用娘家拳，谁都占不得便宜。秦北洋的后背鲜血淋漓，小郡王脸上也挂了彩。最后，秦北洋被从侧面绊倒。这一跤，摔得他鼻青脸肿，拳头捶地，只得认输。

两人年纪与个头差未几，秦北洋破褴褛烂，一身土布棉袄，裤子上打着补丁。再看小郡王，貂裘加身，鲜衣怒马，珠光宝气，仿佛‘一日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