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彗星袭狱[第2页/共2页]
叶克难飞身向后开了一枪。
八年前,天津徳租界,暮春之夜,灭门案,杀父杀母之仇。这道伤疤,就是拜九岁的秦北洋(当时还叫仇小庚)所赐。
刀疤刺客说话了,声音并不如这张脸般吓人。另一边,强健的刺客已用匕首对准齐远山的脖子。
刺客取出两根麻绳,把秦氏父子捆绑在一起,破布塞嘴不让叫唤。
比及叶克难扑到窗边,还想射出第三枪,刺客们却都已消逝无踪。
恰好松了绑的秦北洋,重重一拳击向刀疤脸的刺客,对方轻巧地躲过。叶克难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已翻身到秦氏父子中间,向后射出第二发枪弹,可惜黑暗中没法对准目标。两个刺客捡起匕首,强健的阿谁反手一刀,刺中秦海关的胸口。
黑夜,北京差人厅探长叶克难,一身黑礼服,蓄小胡子,肋间插着佩刀,穿过堆满沙袋与工事的街头,走进黄龙旗下的监狱。每个看管都认得他,向都城名侦察还礼。而这里大部分重刑犯,也是被他亲手抓出去的。典狱长与叶克难熟悉,都是高档巡警书院的同窗。隔着一层铁网格的玻璃,窥见劈面顶层牢房,专门用以监禁政治犯。
铁门被翻开了。
“糟了!”
劈面政治犯楼层的灯灭了……
楼顶垂下三根绳索,一老二少,三名刺客,抓着绳索爬上监狱露台。
秦北洋话音未落,那阵风就吹到了跟前,喉咙口被某种锋利物顶住。
今晚狱警人手不敷,很多人被辫子军征用到街上保持治安,乃至于都看不到有人巡查。名侦察绕过监狱放风的天井,又爬上四层楼梯。铁门敞开着,黑漆漆的通道深处,飘来淡淡的血腥味,并引来一群苍蝇……办案经历奉告他,苍蝇是凶杀案的第一侦察,特别在隆冬时节。公然,地下躺着一具尸身。狱警的喉咙已被割开,鲜血还在往外溢出。尸身背后有扇牢房的铁门开着,必是今早那两个“政治犯”。
秦北洋盯着对方的脸,仿佛要将那刀疤上的眼睛抠出来:“好,我跟你走,但不要伤害我的兄弟。不然,我就死。”
“差未几就是如许。”
“长甚么样?”
左边阿谁高大魁伟如登时金刚,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右边的貌似二十六七岁,白净的脸颊上有道蜈蚣般的刀疤。
俄然,秦北洋眼神大变,高喊一声:“把稳!”
老秦衰弱地扶墙站起:“你要把我们带走?”
关在414号牢房的秦北洋,看着黑漆漆的走廊,深思着是停电了,还是外边在兵戈?他感到一阵风,熟谙的气味,让他霍地站起来。
叶克难手指头微微一抖,便摸到本身脸上,从腮边渐渐划到耳根。
“客岁袁世凯身后,政治犯楼层就空了。对了,今早出去两个政治犯,罪名是在天安门披发反对复辟的传单。这两人的名字是假的,还没查到实在身份。”
背后又响起混乱的脚步声,本来是典狱长,气喘吁吁地赶来,举起手枪暴喝:“放下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