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听[第2页/共2页]
杜之仙缓缓说道:“既然穆班主做了决定,总不能瞒着她。”
“好。我承诺你。”杜之仙应了。
父亲,冤死,昭雪。
“喂,你俩从速把酒坛搬到照壁那放着呀!”雁行和燕声看到穆澜从帐蓬边探出脸来,“哑叔在后院呢,莫非还要你家少爷亲身去搬啊?”
穆澜松了口气,冲内里说道:“至公子,你还要洗多久?”
烧水的锅冒着水汽,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影,雁行没看出甚么来,扭头和燕声搬酒坛去了。
泡在水池里的穆澜都要急死了。如何就听到那么含混的一句,就茶来茶往了?
哗啦啦的水响声中林一川被刺激得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气极痛骂:“你竟然浇我凉水!你真够狠的,洗个澡我给你两千两!”
还能再泡一会。林一川闭上眼睛靠在了桶壁上。明天早晨他睡在了柴房。柴房啊,他从出世到现在,睡得是雕花的拨步床,垫的是丝棉,盖的是斑斓缎被。不像杜家柴房的稻草,翻个身悉悉索索作响,刺得他浑身发痒。
母亲说着用茶碾渐渐碾着茶。她的姿式文雅而美。像在操琴,又像在作画。穆澜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在如许温馨的连风声都无的环境里,一点点响动,都会粉碎她泡茶的韵律似的。
听到这里,穆澜晓得也听不出更多奥妙。只要盏茶时候,她悄无声气地游到后院墙边,顺着沟渠游进了溪中。
一方矮几,一炉一壶。浅浅水汽飘浮。
老头儿身边只要一个哑叔,穆澜却不敢粗心。哑叔守在后院门口,坐在老树根制成的凳子上搓着草绳,编着草鞋。杜之仙把她教得太好,她很多年前就看出哑叔那双手掌能开碑裂石。
两人感激地看了眼穆澜,挽起衣袖就去了。
换了两次水,林一川终究感觉摆脱了周身的臭味。泡在热水中的确不想起家。
宽广的帐篷中只摆了个浴桶。浴桶红漆雕花,精美广大。
慌得杜之仙从速禁止,他起家太急,又带出串串咳嗽声:“穆班主无需如此……再为我泡杯茶,就当谢礼了。”
穆胭脂低下了头:“做母亲的,要将她送入险地。妾身老是开不了口。澜儿聪明过人,却不知她是否情愿冒险。可若不将当年的事查个清楚明白,妾身故不瞑目。”
她像鱼一样水中滑行,借着密密的荷叶遮挡渐渐探出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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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蓬中林一川背对着她,暴露线条美好的脊背。穆澜把脸扭到中间,提起水就泼了畴昔:“想得美啊,还要泡一会?当是你家啊?从速起来吧!”
答复他的是木桶扔在地上的扑通声和兔子般跳出帐篷的身影。
穆澜水淋淋的上了岸,从岸边草丛中拿起外袍和鞋穿好。湿透的内衫垂垂浸湿了外袍,她停了下来,瞅着远处林家的帐蓬打起了主张。
池中中自溪流引出去,穆澜也从溪中凫水潜进了水池。
穆澜闪身从帐蓬后出来,见雁行不放心肠转头,她摆了摆手:“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