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海棠花底东风恶（三）[第4页/共5页]

“大有辨别。”楚云汐斩钉截铁道：“因为此事牵涉太子，若我死于不测，他一旦心生疑窦，暗中调查，姐姐你私调禁军出宫，他焉能不知。若让他猜知我死与你手，你们伉俪之情今后分裂，楚氏也不免遭到飞来横祸。”

“为甚么？”楚云汐大恸问道，“这么多年你受尽虐待，为甚么不说呢。楚氏、卢氏好歹都是一方豪族，你身为楚氏长女怎可如此忍气吞声？你就这么想当皇后吗？”

楚云涟被她得哭声搅得情意烦乱。楚云汐快步走到她面前殷殷道：“大姐，你看二姐这幅模样还能活多久，莫要你脱手，只怕她都难以撑到金陵，你又何必手上也染上她的血。她从小一向体弱多病，很少踏出房门，也从不与人争斗。大姐你就看在父亲的颜面上，留下她的性命吧。她怯懦怕事，不会多言。”她转而向楚云漪说道，“二姐，你记着本日之事，我楚云汐存亡与否，与人无尤，你回籍以后，自当紧守本分，早日皈依佛门，斩断七情，忘怀六欲，这人间各种，已与你无干，你也不再姓楚。”

楚云涟仰天长笑，笑声刻毒，充满狠绝：“他底子不是人，我怎会对他有半分豪情。我天然是为了皇后之位和卢氏、楚氏的繁华，为了保全我母亲的虚荣，我不得已斩断了我统统的感情。至于为甚么折磨你，那是因为你竟然让他这个无情之人动了心。我觉得他的心是顽石，是钢铁，没想到他竟为你变成了血肉。整日写不完的酸诗甜词，唱不尽的相思忧愁。你让我如何不恨呢？不管是拆散你和施佳珩还是让你嫁给郑醇，联婚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罢了。”

“可你冒死争夺的也不过是更加深重的痛苦罢了。”楚云汐嗅到了她的自怜自伤，有些唏嘘地问道。

楚云汐心下一惊，忙问道：“你是从何得知……是你朝中眼线？”

“即便你们伉俪没有豪情，你又何至于恨他至此。”话说一半楚云汐俄然捂嘴尖叫一声，奔到楚云涟面前，抓住她的暴露的双臂，震惊万分。

楚云涟厉声喝问道：“谁能为我做主？是我阿谁无能的母亲，还是死了父亲？难不成你让我去求楚孝濂吗？”

楚云涟沉默了很久，方道：“你知我本能够不来的，但毕竟是姐妹一场，我还是想来送你一程。”

楚云漪焦急的站起来，有些颠三倒四地说道：“我如何才气让你信赖我呢？我说的是真的，如我骗你天打雷劈。”

只见她的双臂之上伤痕累累，无数伤疤层层叠交，非常骇人。

楚云漪落泪，狂颤道：“不，我不要一人回籍。”

她长长地感喟，仿佛要吐出这平生的愤激和忧患，最后又只凝成这短短的两个字：“疼吗？”仿佛是在问她又似在自问。

“你必然要信赖我。”楚云漪紧紧地握着她的胳膊，焦心肠哀告道：“是我身边侍女偷听到的，千真万确。”

楚云汐眼中闪着美意温和的眸光，并无临死前的惊骇和痛恨，安静道：“实在大姐，你所做之事到处冲突，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你和太子伉俪情深，你怕我抢了太子。那你又为何分歧意我的婚事？若你只是为了皇后之位，那为何本日又要杀我，若我嫁于太子，你我联手岂不更能稳固你的皇后之位？若你对我心存疑虑，当初又何必发起让我嫁与郑醇，拉拢鼎山王，莫非你不怕对你心生痛恨，反而诽谤他与太子的君臣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