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春残满地归寂中(一)[第2页/共4页]
情窦未开的绿妍固然难以了解此剑法中所包涵情爱当中的爱恨情仇,但仍然能感遭到每招剑式中所储藏的怨怼、苦楚,她只感觉本身的心好似被狠狠的揪住,正有人用刀在上面一道道地划破,血流不止,又伤又痛。
剑法越舞到前面,更加的排山倒海、气势澎湃。严青霜万没想到一把能够随便缠在腰间,那样一把薄薄的相思剑竟然能够爆出处如此大的能量,只让她想起白居易的《长恨歌》:“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来。
楚云汐轻视的笑道:“姐姐,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身份吗?”
十八式剑法舞完,她站定立于花木间。双颊像点了胭脂般,泛出一大片绯红,荡漾彭湃的情感在她的胸肺间翻滚。她的双手被剑上不竭传来的劲力余波撞到生疼,她的双脚因为冲动地心境而不断颤抖。她终究完整学会了白骜倾尽平生的武学心血。
楚云汐仰着头,铿锵有力地答复道:“我是楚云汐,是楚义濂的女儿,是你的四妹。”
楚云涟本日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鹿纹对襟襦裙,鬓角卸挑一支赤金凤钗,凤鸟嘴中衔着一颗津润晶莹的大珍珠,仿佛深藏在暗夜中一轮娟娟新月。她的两靥被屋中暖炉熏的红光模糊,在楚云汐和楚云漪两人惨白和暗黄的神采映托下更加显得海棠秋色,桃红灿然。
五天以后,楚家的两位姐妹同时接到了楚云涟同去城郊的照雪庵祈福求神的聘请,两人都表示情愿欣然前去。
马车在雪地里颠簸,进度微微有些迟缓,令楚云涟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她们两人才到。
楚云涟见她不发一语,冷哼一声,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黄金所铸的长生锁来,问道:“这但是你的?”
“姐姐,你究竟想干甚么?”
“凭甚么?仅凭一把长生锁?”楚云汐嗤笑道。
因而她的庇护欲骤起,她倒想好好会一会这个好似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在她的激烈要乞降绿妍碧音的多次哀告下,楚云汐无法同意严青霜随行,但她很担忧两人之间产生抵触。固然严青霜并不似林月沅那般打动易怒,但也是个脾气爽快之人,如果两人易地而处,她必将会顽抗到底,决不当协,她的果断勇敢,爱憎清楚的本性令她心生恋慕。而她老是会让过分的思虑弄得缠足不前。
楚云涟早已提早就在照雪庵的一间上等配房里等待两位妹。因为太子妃微服驾临,主持早早地便封了庵堂,一些过夜庵堂的女香客们也被请了归去。现在全部庵堂里除了尼姑便再无外人。太子妃由太子东宫最为英勇的左率卫大将军韩麟亲身护送,更是无人能进得她身边半步,庵堂里里外外被身着便衣的东宫保卫围地如铁桶普通,令庵中女尼们都有些惶惑恐恐,心惊胆颤。
楚云汐心头刹时一片冰冷,楚云涟的一番刻毒之言,将她对这个家残存的最后一丝亲情全数泯没。一种有望的、有力的、了无生趣地颓唐之感袭上心头。她顿时感觉好累,累到没法思虑,累到不会痛恨哀思,累到得空仇恨,累到没有知觉:“你是想我变成你的一条狗、一颗棋子、一把兵器,借侧重振楚氏的借口,达到你的目标。你已经是太子妃了,将来的皇后,你到底还想要甚么,谁又能威胁你的职位,你这么高看我的用处?”
楚云涟沉声道:“事已至此,谁都没法满身而退。你想一走了之,未免想的太轻易了。”
白骜这套剑法灌入了情之殇、之烈,爱之恸、之绝,只要为情爱缠困的人方能体味剑法之精华,才气以本身心中对情爱的炽烈、愁苦、哀思和固执作为催动剑法之庞大能力,使得此剑法亦能如情爱那般惊天动地,那般摧肝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