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冬庭月照离人泪(二)[第3页/共4页]
楚云汐拿起后门毛掸沿着书架上悄悄一扫,灰尘扬起,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咳嗽了几声,想着明日天亮定要加上绿妍她们将此处好好打扫一番。
她欢畅地搂下落春的脖子,落春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眼含宠溺的笑了。
山谷与世隔断,却隔不竭时候,时候仿佛是一对双胞胎,在山谷与俗世人间两个平行隧道中并驾而行。
她打盹全无,表情亢奋,一心只想着从速细细品读诗稿,也不管夜北风重,只随便把几件外套一批,坐在书案前,全神灌输的读了起来,诗稿中的诗句多数哀婉缠绵,凄绝素净,甚么“蔓草并根同呼吸,再见须待何时缘”甚么“落月随山隐,山名不成知。会当穷碧落,蓦地隐芳姿”等等,当真是诉尽百般相思,道尽万种风情。她虽读过很多诗词但大多是正端庄经的唐诗以及萧洒狂放的魏晋风骚,像这类唯美动听又刻骨伤情的情诗却从未读过。
落春将玉挂在她的腰间,但愿这块寄意吉利的玉佩能保佑她安然喜乐。
她大抵的浏览了一遍,诗稿的每一页都由五列大字和五列小字构成,大字是一些没头没尾,没题没款的诗句,大字均用颜体的楷书誊写,四方四正,规端方矩,而小字则交叉在大字左边,看模样约莫是诗句的注解,既有行书又有草书,行书流利高雅,草书则疏狂不羁。
竹林幽深,微亮的烛火构成的光圈跟着她的脚步向深处飞舞。四周一片阒寂,密静的竹影胡乱的堆在地上。她轩秀的身影被烛火和月光同时撕扯着,平铺在疏密不齐的竹影上。
她一怔,缓缓记起金躞舍乃是藏在院中的群竹掩映后的一处藏书之所。白骜是爱书之人,每到一处游历总要带回一些残稿孤本,厥后为了妥当保管,他就在院中的竹林里建了一到处所专门放书,便是此地。她曾路过几次,见大门紧闭也就没敢出来,谁知白骜竟用这类打哑谜、捉迷藏的体例指导她前去,她真是对本身这个娘舅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云汐将手绢抽掉,把玉贴置掌心,只觉掌心微微生热,这玉不但材质罕见贵重,并且还是一块暖玉。
落春好一阵比划,说是这玉遗落在一堆碎布里,若不是她寻布做帽,这玉怕是已经和碎布一同抛弃了。
楚云汐喜好的不可,拿着帽子笑着转动起来,轻纱随风而摆,轻灵超脱,珍珠相互碰撞,清脆动听。她将帷帽戴起来,将丝带交叉系鄙人颌,打上一个美好的胡蝶结,纱帘略长,直垂到肚子。落春估摸着她长成以后,身材必然拔高,到时纱帘该当能够垂至双肩了。
楚云汐认得白骜的笔迹,一看去便知这草书小字注解是白骜所写,至于这楷体大字和这行书注解则为另一个不知明的人写的吧。她猜想这本书稿极能够是白骜与别人合作,至于此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她如同捧着珍宝似得将两样东西取出,解掉绸带先翻开锦盒,指尖内里温馨地躺着一本白皮诗稿,诗稿封皮上用端方的楷体书法提名曰“无题”。
夏季悄但是过,春季翩翩起舞,万物欣欣茂发,朝气勃勃,各种色采也被装潢一新,华丽多姿,美轮美奂。绿妍芳华少女,豆蔻韶华,时至阳春三月,本应心机烂漫,却身不由己,整天唉声感喟。
她以袖捂鼻,瞻仰这书山文海不由得心**涌,天生对书的爱好和对知识的崇拜,使她冲动感慨。她迫不及待的寻觅着剑谱中所示的诗稿,但愿能够一窥白骜诗文的风采。
翌日凌晨,天气还未放亮,楚云汐、青莼、绿妍、碧音四人带着办理好的东西就解缆了。楚云汐服膺白骜交给她的收支密道的口诀,带着三人安闲上路。四人手牵手,穿越重重暗道,不敢有涓滴不对,三人中别人尚可,唯有碧音吓得直冒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