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恩情湮灭两相绝（二）[第4页/共5页]

碧音双手环胸侧着脑袋，靠在车厢的一侧好一阵气苦，心头万般愤怒，却又对青莼不睬不睬。青莼仍旧抱膝坐在她劈面，惶然苦楚地将头顶在窗边。

楚云汐一变态态，用近乎刻薄的峻厉语气，开门见山地问道：“青莼，我问你，你与顾朝珉是不是另有来往？”

楚云汐看着她二人时面色如常，唯有望向青莼之时，面色微微泛冷，目光逐步凌厉，瞳孔一阵收缩，她像锤子捶打钉子似的盯着青莼，少顷，忽地硬声唤道：“青莼你过来。”

楚云汐咳了一声，强装不知。

碧音持续痛哭道：“我这小我固然好吃懒做，但是我的要求也不高啊，我只但愿能吃饱穿暖，能有亲人在身边，能有一个家。主子你把我们赶走了，我们就没有家了！”

碧音听得入了神，惊奇地傻张着一张嘴。

楚云汐气的浑身颤栗，呼吸混乱了起来，胸口绞痛阵阵，起伏加快，身子眼看就要倾倒。绿妍忙坐上床抱住她的腰身，那飘乱的头发将她面前的视野分裂开来，仿佛她的天下也被豆割成碎片。

不久，门外响起马夫的唤门声。屋内的绿妍面无神采、一语不发，低头地繁忙着。她尽能够地延长手臂上的空地，能够将她们所带的大小包裹全都挂在双臂之上。碧音仍旧沉浸在本身的哀痛中难以自拔，青莼则像块木头似得缩坐在一个角落，将头深深地埋入膝盖当中。

“嗯。”一声短促而浮泛的声音从床上之人的喉咙里收回，仿佛她已落空了灵魂。

碧音伏在她的袖上哀泣不止。楚云汐被她悲戚的哭声搅得肝肠寸断，但还要强忍伤悲故作绝情的抽袖道：“你们这些拖油瓶，还不快滚，还想扳连我到几时？”

或许是听出了她声音的非常，绿妍和碧音虽不明以是，但仍感遭到了她按捺的肝火即将发作的前兆，遂屏息噤声转头，向后让开。

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入楚云汐捂着嘴的手掌中，那苦咸的滋味令她几欲作呕。几近每一次的生离死别都伴跟着这熟谙的味道。她多想逃开这恶梦般的胶葛，却只能冒死地将手指嵌到双齿之间，恐怕稍一松弛，本身便会熬不住失声痛哭。

她惶恐地将门合上，门口的拍门声戛但是止，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而后几声脚步变动，接着温厚而亲热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是玓瓅女人吗，是林女人叫我们三个来找我们家主子的，劳烦你开开门好吗？”

楚云汐再次醒来又是傍晚时分。她口干舌燥，唤了玓瓅几声，没想到排闼出去的倒是绿妍，她立即神采大变：“你如何还没走？！莫非还要让我亲身把你们轰走吗？”

楚云汐哈哈两声嘲笑道：“你错了，青莼如此待我，我对她怎能无恨，只可惜我心软无能，不然她焉能有命在。你也把我楚云汐想的太好了。”

绿妍双目精光灿灿，退后一步，抽出随身所带的一把防身匕首横于脖颈之上，慎重道：“主子，你只怕本身担当惭愧，却不知我也身担严峻干系。夫人将照顾你的重担交给我，若我活着之时不能保你安然安康，必将惭愧难活，不如本日一死，以谢夫人和您的大恩。”说罢匕首便朝喉咙处落下。

马车缓缓驶出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