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未了憾事[第4页/共5页]

许明珠伏在李素胸前大哭：“夫君，你可吓死妾身了！”

“当年我与东阳的事，夫人应当都清楚，便未几说了，总之，我的女人不能孤苦平生，东阳落到如此地步，是我的任务，当年太年青，很多事未曾考虑全面，扳连她不得不削发避祸。现在，我想给东阳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她和夫人一样，都是我的老婆，我要风风景光将她迎娶进门，今后她便是我李家妇，此事还请夫人宽大，成全。”

说着李道正吸了吸鼻子，回身喝道：“好了，我儿已醒，大师都莫围在他身边了，散了吧！”

二女相互换了生辰，东阳却比许明珠大一岁，许明珠叫她姐姐，东阳却坚辞不受，也叫许明珠姐姐，二女姐姐来姐姐去的，相互推委半天。

许明珠神情恍忽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妾身早已将公主殿下当作自家人了，这几年与公主殿下相处情如姐妹，将她迎娶进门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夫君这件事做得对，妾身怎会不承诺？”

东阳黯然低头。

郑小楼等人纷繁散去，李素朝许明珠和东阳使眼色，二女会心，留了下来。

李素又笑道：“拯救之恩不敢言谢，等尊师云游完回到长安，我定在尊师面前少说你几句好话，高兴不？”

这一梦，便是千年。

许明珠深深盯着李素，道：“夫君大病一场醒来，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李素衰弱地靠在床头，朝刘神威眨眼：“我现在转动不得，你说甚么都有理……”

李素神情恍忽了一下，最后叹道：“我只是在防她，防她的同时，我又要用她，她的才气不比我差，若用之正路，对大唐是功德。五叔，朝堂很乱，民气很脏，要想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堂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偶然候不得不把本身变得跟其别人一样脏。”

李素望向哭得梨花带雨的东阳，柔声道：“说了半天，我还没收罗你的定见，东阳，你情愿堂堂正正嫁进我李家么？”

“我甚么时候恨过她？我若真恨她，岂能容她活到现在这么风景对劲？”

方老五笑道：“公爷说的啥话，小人是府中部曲，任何时候只要公爷有叮咛，独自唤来小人便是。”

许明珠点头笑道：“真正委曲的是公主殿下和夫君，公主殿下孤苦十年，妾身常去道观，每次都为她心伤，而夫君少年封侯，爵至县公，家中不但没有美婢侍妾，连权朱紫家皆有的歌舞乐伎都没养过，结婚十载，后院只要妾身一名老婆，已是长安城权贵中难见的异数了，夫君非渔色之辈，迎娶公主殿下进门是因为你与她相爱多年，也必必要给她一个成果，夫君……真的是好人。”

光阴很长久，平生斯须而过，恨壮志未酬。光阴又很冗长，一双眼仿佛看尽千年王朝更迭，荣辱兴衰。

整夜发热，李素迷含混糊说着梦话。他做了很多梦，零零散散的，梦到十年前刚来到到这个年代时的家道艰困，梦到河滩边与东阳的初识，梦到穿戴吉服神情羞怯的许明珠，转眼又梦到这些年南征北战，大唐旗号飘荡，梦到李世民举盏痛饮，与座皆是豪士豪杰，还梦到千年后的宿世，阿谁拎着货四周陪笑兜售受尽委曲的倾销员……

李素勉强挤出一丝笑，一开口声音沙哑刺耳。

李素说着话，东阳在一旁已是泣不成声，握着他的手力道却越来越紧。

饮食平淡，身心放松，保养身材的日子仿佛与平常李素在家的做派没甚么分歧。

李素沉吟半晌，道：“现在大礼已过，道昭应当沉不住气了，派人盯紧他，我估摸他应当快有行动了。”